鬱弭的問題,讓曾硯昭愣了幾秒鍾。他緩緩搖頭,反問:“為什麽說是我?這個尺度人才幾筆,頂多能看出是一個人罷了。”
“你剛才說有一個確定的‘尺度人’,尺度感會更清晰。這個人看起來不像女人吧,我覺得可能是一個和她熟悉的人。”鬱弭說完,仔細觀察他臉上的表情。
曾硯昭若有所思地看著麵前的斷麵圖,不知不覺中也陷入同樣的猜測。他不知道郭青娜畫的這個人是不是他,隻知道,從他第一次看郭青娜交過來的圖紙開始,同樣的一個尺度人就出現在畫上,從來沒有改變過。
曾硯昭大半天了,魂不守舍的,鬱弭盡量說服自己不去管。
他這麽通達的一個人,還能有什麽事縈懷嗎?就算一時不問,大概過一個晚上,他就會想通的。鬱弭這麽對自己說。
偏偏這時,鬱弭發覺自己發現了那團亂麻的線頭,實在忍不住抽絲剝繭的念頭,他太想知道是什麽能讓曾硯昭念念不忘了。
鬱弭重新坐下,忖了忖,正要問一問,沒想到曾硯昭卻先開口了。
“常覺寺重修的項目,是我和方訓文的團隊合作的。”他說。
鬱弭疑惑地眨了眨眼,點頭道:“是。”
“我打算單方麵中止這次的合作。假如我的學生在那邊還需要繼續,我會讓她們以個人的身份參與,但我不再和方訓文那邊做交流。”曾硯昭說道。
鬱弭怎麽都沒有想到曾硯昭開口時居然說的是這個,他聽不出這和他們剛才所說的有任何聯係,更加不解。他聽得雲裏霧裏,問:“什麽意思?你不修常覺寺了?”
“修,不過我不希望方訓文繼續參與了。”曾硯昭回答。
鬱弭大吃一驚,問:“為什麽?”
“一點私人恩怨。”他回答。
曾硯昭怎麽會有私人恩怨?鬱弭完全沒辦法把他和“恩怨”二字聯係起來,聽罷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他無奈極了,又問:“什麽私人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