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華剛從床下拿出早就煉好的鼎爐,然後腰上就多了一隻大手,範瀟輕而易舉將人抱上床。流華身量不高,在他懷裏剛剛好,範帥閉上眼睛,沒什麽商量道:“睡覺。”
流華輕咳兩聲,“那個……”
“我說睡覺。”範瀟壓低聲音,訓練基地是什麽強度他再清楚不過,這人以為自己是鐵人嗎?
“不是,藥給你。”流華從床頭摸出兩個藥瓶塞到範瀟的兜裏:“一日三次,一次一粒。”
“都吃?”
“都吃。”
這些話說完,房間裏就沒什麽聲音了,耳邊是範瀟均勻的呼吸聲,男人懷抱很暖和,呈現一種保護的姿態。
而流華終於在這種情況下品了點兒不一樣的味道,他覺得自己特像個小媳婦兒!
上一世,尋求流華帝庇佑的人何止千萬,他們跪在啟荒山大殿的青磚上,說出口的全是順從感激的話,而同樣的話聽上幾萬年,流華早就聽煩了,可範瀟不同,他是這個末世堅不可摧的城牆,是活在庇佑下的人們心中最強的信仰,雖然在斯城蒂亞有王室一族忌憚非常,但沒人敢動範瀟,就是因為他們知道一旦換下範瀟,決計找不到另一個可以讓九國聯兵心服口服的人,而這樣的人該是流華最討厭的人之一,因為心裏裝的東西太多,做的也多是些利人損己的事兒。
可當這個人變成範瀟後,流華睡意上來,盯著窗外逐漸隱去光芒的星子,想的卻是為範瀟分擔一些。
前世今生,隻有這個人在護著自己。
等流華聽到哨聲驚醒,發現天基本大亮,他往旁邊摸了摸,雖然沒人但床鋪還帶著溫度,說明範瀟也是剛離開不久。
流華按住額角緩了緩,輕笑了一聲,起來洗漱去了訓練場。
米勒昨天剛劈了叉,好在末世醫療發達,他在營養基裏睡了兩個小時就恢複了,但屈辱仍在,時不時看向流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