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同舟騎馬回了嶽府,嶽老爺子下午去城北的商鋪見老熟人去了,這才給了嶽同舟機會偷偷溜出府外。
府裏的丫鬟下人都心疼嶽同舟,也願意替他打掩護,這會看見人回來,守在門口的人連忙扶著嶽同舟下了馬,牽著馬往馬廄裏去。
“我爹回來了嗎?”
丫鬟接過他脫下來的披風,遞過一杯涼茶,搖了搖頭,“老爺還在城北茶館裏沒回來,少爺你快進屋洗漱一下吧。”
“嗯。”嶽同舟應下,彎腰鞠了一捧水澆在手背上,又從一旁的架子上取下毛巾,仔仔細細地擦幹了手。
從前廳到後院的這段距離裏,嶽府被漫天的紅色包裹著,到處都能看見張燈結彩的紅綢,嶽同舟垂在身側的手握成了拳頭,有些尖銳的指甲刺破手心嬌嫩的皮膚留下了一排月牙形的印記。
他的屋子早就被人掛上了紅燈籠,披上了紅綢。嶽同舟麵無表情地伸手拽掉門邊的一個紅色繡球,從丫鬟的懷裏接過檀木盒子。
“今天晚上院子內不用守著,你們都去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呢。”
丫鬟踟躕地站在門邊,為了防止嶽同舟逃跑,嶽老爺子每天在院子裏安排了十幾個會武功的帶刀侍衛,將嶽同舟的院子圍得水泄不通。
但嶽同舟不知是放棄抵抗還是想通了,這些天再也沒有其他的動作。
“放心,我不會跑的。”嶽同舟垂眸,那雙常含著笑意的下垂眼如今冰冷灰暗。
府裏的丫鬟都是跟著嶽同舟一起長大的,嶽同舟從小就聽話身上又沒有少爺毛病,對待這些丫鬟侍衛都像是對待自己的親姐姐親哥哥一樣,這些天看見嶽同舟形同行屍走肉,大家心裏都不好受。
他們倒是願意幫助嶽同舟離開府裏,可是嶽同舟根本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以嶽老爺子的勢力總是能夠把人找回來的。找回來之後,還不知道要多受多少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