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色暗下來的時候,柳琮這才敲開宋錦書晏騁兩人的房間,看見來開門的是晏騁,他神色變了變,眼神中全是揶揄。
“晏公子腰力不錯。”
宋錦書正在房中洗澡,撥動的水聲順著門縫飄出,晏騁麵色不虞地擋住了門縫,冷聲道,“柳公子又有何貴幹?”
下午遇見的時候還不覺得,這會在過道裏昏暗的燭火照在柳琮的臉上,疲憊之色盡顯。
他似乎沒有更多的精力再打趣宋錦書和晏騁,攤開手心,一個白色的瓷瓶躺在手心。
晏騁疑惑地挑了挑眉,並不伸手去接。
“這是我家王妃要我帶給你們的藥丹,”柳琮空著的那隻手揉了揉發脹的額角,“煉製藥丹的藥材都是我家王妃親自種的,下午王妃瞧見錦書眉間隱有沉屙,於是叮囑我來送藥。”
見晏騁無動於衷,柳琮便知道他在擔心些什麽。
“這枚藥丹能夠調理帶有舊疾的身體,身子弱的吃了隻有好處沒有壞處。更何況,我家王妃與你們初識,他沒有必要看你們。”
說著說著,柳琮又忍不住開始嘚瑟。
“這還是看在我的麵子上,才會拿出一顆藥丹來幫助錦書呢。”
晏騁沒好氣地剜了柳琮一眼,一點也不客氣地從他手裏接過瓷瓶,冷哼了一聲,道:“多謝柳公子好意,他日我與錦書的孩子抓周喜酒,一定會請柳公子來。”
說完,沒等柳琮回複就關上了房門。
險些被拍到臉的柳琮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一邊嘟囔著一邊往自己的房間裏走去。
“好大一壇醋壇子被打翻嘍!”
宋錦書正在往身上拂水,聽見晏騁關門進來,扭頭去看他,光潔的後背上肩胛骨微微凸出,隨著動作擠出一道淺淺的溝壑。
晏騁眸色一暗,視線從他削瘦地鎖骨落到他胸前藏在水下若隱若現的紅果上,脖頸上淺紅色的吻痕被水浸過,像是從樹上新摘下來的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