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在一起相處久了,我竟然已經能和杜遵盛和諧相處。我們一起吃三餐,一起看日出日落,甚至在夜裏,我們還會睡在一處。
可能是小時候沒得到過的東西,到了長大之後反而是更想擁有了。十歲之前,我和杜遵盛都是這樣的相處模式,我無比懷念那段時光,有時候,還能夢到那時候的事情,對我來說,那些回憶像水果糖,可能不都是甜的,反而是帶著絲酸味兒,但更勾得人口舌生津。
可是後來,他漸漸地就不怎麽回家,甚至他還經常讓我看到他和男伴在一起親熱的畫麵。
那些事情帶給我的衝擊是不小的,之前我還隻覺得自己是個沒媽的小孩,但是當發生這些之後,我感到了危機,害怕被拋棄的恐慌圍繞著我,我想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然後,我不停地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但是往往都以失敗告終。
沒想到,到了最後,我和他之間居然走到了那種境地。絕望彌漫在我們倆的關係之中,仿佛是春季湖麵上的薄冰,誰也不敢往前邁上一步,我們都怕自己會“撲通”一聲,然後便墜入寒冷的深淵。
“這個像你一點。”
杜遵盛舉著他親手雕成的小人,朝我朗聲說道。
思緒回到現在時,我手裏捧著一碗黑乎乎的中藥,才抿了兩口,我就已經被苦得受不了了。杜遵盛說這個藥對我的身體好,我一聽他說這話,腦子裏立刻聯想到一些電視劇劇情,劇裏麵的角色為了安胎,不管多苦的藥都要硬逼著自己喝下去。
“不用雕得像我!我還沒死呢。”
我回嗆了他一句,把還沒有喝完的藥往桌子上一擱,便起身走開了。
用腳趾頭想都能知道,杜遵盛給我喝的藥肯定也是和那件事大差不差了,半年前流掉的那個小東西,到現在還在煩擾我的生活,真討厭,孽種就是這麽讓人難以忘記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