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夢,可能是心中踏實下來,睡得就更安穩些。
但是臨到清晨的時候,我卻覺得自己身邊像是放了一隻火爐,還緊緊貼著我,熱氣一股一股地往我脖頸上吹,熱得我滿頭是汗地醒來。
抬頭先是瞧了眼空調是不是還運作著,結果是我判斷失誤,原來是杜遵盛在夜裏發了熱,這會兒他覺得我身子要涼一些,便像個八爪章魚一般,將我整個人都摟在懷裏,手腳都扒在我身上,我掙了幾下,差點沒能從**爬起來。
“杜遵盛?杜遵盛!”
捧著他熱燙的臉,我對著人喊了好幾聲,他隻哼唧幾聲,這就算是回應了我?
心裏又急又氣的,下樓找來醫療箱,也給私人醫生去了電話,不過這時間確實太早了,醫生一時半會兒也來不了,隻能是我先找點辦法給人降溫。
杜遵盛早就熱暈了頭,我用著腦子裏的常識,先給人測了體溫,退燒貼也趕緊給他貼在額上,涼水和帕子備在一邊,時不時地用帕子沾濕涼水來給他擦擦身子。忙活一陣,我愣是在空調房裏熱濕了上衣。
杜遵盛燒得還算可控,幾遍涼水擦身之後,人也被我折騰得清醒了些,他撐起身子瞧著我把自己弄得渾身是汗,他居然對著這樣的我笑了。
“你什麽意思,我累死累活是求你來笑我的嗎。”
我抬手抹了一把額上的熱汗,直起腰來輕喘了一下,這才對著他大聲吼起來,腳上也是不耐煩地踢在他身上。
他倒是沒躲,一一受下了,隻捂起嘴悶哼一聲。
看他這樣,我又發覺自己趁人之危下手,實在是不夠光明磊落,紅著臉低下頭去,又濕了一遍手上的帕子。
“有小羽在身邊,是我的福分。”
不知道他是不是燒壞了腦子,親親熱熱地就這麽來了一句,嚇得我整個人都愣了幾秒。
“你這話說得我直起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