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家了,搬進了老宅。就在上周六的清晨之後,我下定了決心。
老宅挺大的,但是住客不多。加上我,一共是三人兩貓一狗。
吳管家是常住老宅的,蘇姨娘隻偶爾過來做場宴,我爹不時會邀些熟稔的朋友來老宅,老宅的衛生則是外請清潔工。吳管家和蘇阿姨,他們倆不是夫妻,隻是一齊在老宅裏工作,感情挺好,閑時倆人還會找幾個朋友一起在老宅裏打麻將。
吳管家年紀不小了,再過兩年就六十了,蘇姨娘還算年輕,今年五十二。他們倆算不上是看著我長大的,聽說我自小就被我爹帶在跟前,說得俗氣點,就是我是我爹一把屎一把尿給帶大的,沒要老宅裏的人一分情誼。
關於這個說法,我很難讚同,我無法想象,一個天天恨不得常住公司的人,會願意抽出那麽多時間來奶一個娃娃。
不過對於我爹沒有要老宅裏的人的情誼,這點我倒是認可的,我在老宅的時間確實少得可憐,我和吳管家還有蘇姨娘一點都不熟。他們很多時候看著我,我卻感覺他們是在透過我看別人,那眼神讓人費解得很。小時候我心思就活絡,最受不了他們的那種眼神,好幾次都哭著要躲他們。
不過,我這回是真的沒有辦法了。總不可能,我一個正茁壯成長的祖國花骨朵兒,還得逼自己繼續待在那片汙泥彌漫的地方,然後被逐漸染黑吧!
我心中苦悶得簡直想要叫出來。
不過,我剛剛想的那段話,就還挺文藝範的。我想到這兒,居然笑出了聲。
“小羽少爺曉得了伐?笑得這麽開心呀。”
我現在正坐在院子裏的小池邊喂魚,蘇姨娘在旁邊摘月季,她嚷嚷著要給我做花酪。
“曉得什麽了,我可什麽都不曉得。”
我收了笑,一臉疑惑地瞧她。
“就是杜先生明晚上要在這兒擺宴呀,他說請了幾個人,聊些事情,恰好前段時間釀的青梅酒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