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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十幾日都是比試。
眾道門弟子再看天階榜時, 第二位的名字赫然寫著那位曾名不見經傳的清都山小弟子。
一旦受到某種超乎自身承受水平的打擊,人們往往傾向於找一些看似合理的理由。譬如圍著天階榜石, 一些弟子便議論開了。
“聽說這衣輕颺從小便由容與君教導……”
“那怪不得了, 難怪看他劍法眼熟,確實有容與君的影子。”
“一個金丹修士居然勝了中乘期,簡直不可思議!不過說他是容與君教大的, 這也不奇怪了……”
“楚滄瀾和百裏陵輸得不冤!”
此刻輸得不冤的鶴鳴山大弟子楚滄瀾, 正偷偷從後山摸進自家門派,腦袋往牆外一探。
“沒得人!”
楚滄瀾火速收頭, 靠在牆上, 向旁邊麵無表情的“仙女”說:“長姬姑娘,等哈一定跟緊我!”
“仙女”動動唇, 露出欲言又止、似有難言之隱的神色:“楚……我……”
“別我我我了!”楚滄瀾比他還急,“你說你被屋頭人(家裏人)趕出來,沒得地方去是吧?”
“仙女”點頭:“這個……確實是。”
楚滄瀾:“你還說有瓜娃子因為看到你的畫像,所以到處追殺你是吧?”
“仙女”艱難點頭:“這個……也確實是。”
楚滄瀾:“那不就對了!保護你這種小妹仔,我楚滄瀾義不容辭啊!”
麻木了的“仙女”本女長乩:“……”
可到處追殺我的瓜娃子, 就是你們門派的人啊。
楚滄瀾本想拽起長姬姑娘的袖子帶人跑,可拎到一半, 想起男女之別, 耳根子倏地紅了:“我、我……反正你等哈一定要跟緊我, 你說哩不能讓其他人曉得你躲在這兒哩嘛。”
長乩低頭嗯了一聲。反正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楚滄瀾仍不放心長姬姑娘會不會跟丟,想了想, 踮腳探向牆頭, 想折根木枝下來, 等會兒一人牽一頭。可牆裏那樹椏開得離他遠, 長乩離得近, 想也沒想替他伸手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