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再次被送進醫院,這回卻老老實實不跑了。
甘拭塵問他:“房子沒住,錢也沒拿,播放器也不要,為什麽,不高興了?”黑狗把額頭頂著車窗,一邊咳嗽一邊抹嘴邊的血,低聲地說:“不是我的,不要。”
“送給你的就是你的了。”
“不是,不要。”
甘拭塵不再問了。一直沉默到他躺在病**,才說:“小黑,我身邊一直很危險。”黑狗終於抬頭看著他,“我不是真的會計,不知什麽時候就會死。今天以後不會有人找你麻煩,所以不認識我其實對你更好。”
他摸摸黑狗的後腦,頭發有一點長了:“聽醫生的話,能出院的時候再出院。”
黑狗坐起來抓住他的手腕:“甜哥,我很能打的。”
甘拭塵在病床旁邊站著,黑狗仰著頭不肯把視線從他身上移開,生氣的模樣轉瞬間就不見了,目光很堅定:“你帶著我,我不要錢。”又指一指旁邊的阿擇,“我不輸他!”
阿擇也不惱,蹦蹦跳跳地開心:“好呀好呀!我跟你打!”
“擔心我?為什麽?”甘拭塵問。
黑狗不懂他為什麽要問為什麽,理所當然地說:“甜哥對我好,我也對甜哥好。”
“但我騙了你啊。”
“那也是好。”
甘拭塵重重地歎了口氣。一邊捏著他的脖子一邊說:“不怕死嗎?”
黑狗不說話,也不需要說話。不管因為“吳會計”還是“甜哥”,黑狗算是死過幾次了。甘拭塵笑了笑,是黑狗熟悉的“甜哥”的笑。
“好。”
黑狗馬上跳下床要跟他走,又被按回去,板著臉命令“把傷養好不然不要你”這才把人勸住,乖乖住院,等著傷好了甜哥來接他。
回去的路上倒把阿擇開心得不行,說“要對師弟好,送師弟褲子”。甘拭塵的“徒弟”隻有兩個,阿擇從小被另一個打到大,憋屈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