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派前掌門張成玉年已八十,身體卻仍舊健朗,自從十八年前把掌門之位傳給了二弟子徐靖之後,他的生活就更規律了,身體也好了很多。
按照往日來講,這個時間他應該正在後院裏散步。隻不過昨天從徐靖口中聽聞了喻連雲離世的消息,今日他沒了散步的心情,正坐在簷下的長椅上閉目養神。
聽聞足音傳來,他微微睜開眼睛,然後衝程稚招了招手:“孩子,過來,坐這裏來。”他拍了拍自己身側的位置。
徐靖喚了他一聲:“師父。”
張成玉也沒看他,隻道:“你先回吧,我和他說說話。”
徐靖隻好點頭應下,現行離開。
程稚先衝張成玉問好:“師祖好,我叫程稚。”
張成玉頷首,又拍了拍長椅。程稚拉著祁驍一同坐下,雙腿並攏,兩隻手乖乖放在膝上。
張成玉又閉上了眼睛靠在長椅中,道:“孩子,跟我說說你師父這些年過得怎麽樣。”
程稚就乖乖地把這些年的事情都細細說了,足足說了半個多小時,口幹舌燥的。
張成玉還是沒有睜眼,隻輕輕點了點頭,半晌之後才慢慢說道:“連雲那孩子喜歡那種生活,想來他還是開心的。”他伸出手在程稚頭上拍了拍,“好孩子,你先去休息一下,讓師祖一個人在這坐坐。”
程稚沿著回廊往回走,走到拐角處他不由地回頭看了一眼張成玉,他依然閉著眼睛靠坐在長椅中,眼角卻有一滴渾濁的淚水悄無聲息地滑落。
程稚心中難受,又想起師父來,眼圈也泛紅,淚水止不住地湧入眼中,麵前模糊一片。
祁驍抽了一張紙糊住了他的臉,語氣裏帶著點無奈,哄他道:“好了好了,不哭了。”
程稚擦了把眼淚,低低“嗯”了一聲。
徐靖事務繁忙,這會又去處理派中事情了,隻留了白且等著他們,見程稚紅著眼睛回來,心下喟歎了聲,道:“走吧,我先帶你們去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