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隻有張成玉、徐靖和程稚三人,張成玉的樣子比上次程稚見到他的時候要滄桑了很多。顯而易見,大弟子去世的消息對他的打擊還是很大的。
張成玉拍了拍程稚的胳膊,笑道:“好孩子,坐下吧,跟師祖和你師叔說說話。”
程稚恭恭敬敬地坐下來。
張成玉接著道:“孩子,你可知二十多年前,你師父是緣何身受重傷的嗎?”
程稚不由挺直了腰背,看向張成玉,敏銳地察覺到了他語氣的變化。他回道:“不知。”
張成玉的目光投向了遠處,但眼神卻沒有聚焦,像是透過那裏看向了遙遠的過去。他道:“那一天,連雲撐住了最後一口氣禦劍回來,在大門外就摔了下來陷入昏迷。我向其他幾個門派和世家求助,費了不少靈藥和秘法才將他救下。”
喻連雲回來的時候,渾身是傷,內髒都有所破裂和移位,他體內虛空一片,曾經深厚的內息**然無存。他的靈劍也被折斷,勉強撐到淩霄派後,那把靈劍也徹底毀了。
他傷的實在是太重了,就連張成玉都無法想象,在這種重傷之下,他是如何強撐起最後一口氣趕了回來。
他在**躺了數月之久,一度在死亡的邊緣徘徊,好幾次,張成玉都覺得他可能撐不下去了,可奇跡的,喻連雲又挺了過去。
幾度的生死拉扯,他最終還是活了下來。
隻是身體徹底壞掉了,修為也被廢掉了。那時候的喻連雲,就連坐起身來這麽一個動作都十分艱難。
又經過了漫長而艱難的複建,他終於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隻是,年僅二十多歲的他,身體機能卻跟年逾古稀的老人一樣,走不了幾步就喘得厲害。
那段時間,喻連雲很是沉默,一整天都說不了兩句話。張成玉那會並沒有覺得奇怪,任是誰遇到這種事情,一時之間都難以接受。他想著,給弟子一段時間,讓他緩一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