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端沉默了許久,最後重重地歎息一聲,“那行吧,既然你都考慮好了,我也不留你了,今天過來把工資結一下。”
“自動離職,不用結工資的。”嚴遲提醒了一句。
“屁,”握著電話的老袁翻了個白眼,“別給我扯那些沒用的,別的地方是怎麽個章程我管不著,反正在我這裏,幹了多少天,就得拿多少天的工資,生意人不做昧良心的事。”
在老袁一通大嗓門的炮轟下,嚴遲最終還是沒有說過他,在家吃了早飯,去修理店把這個月的工資結了。
他結工資的時候,修理店的其他兩個老員工和一個學徒個個都驚詫地看著他。
比起老員工和學徒來說,嚴遲是這個店裏唯一一個係統學過修車的,修理技術也是最好的,好多疑難雜症車在他手裏都醫到病除。
而且嚴遲基本不私藏,不管是老員工還是學徒問他問題,他都會耐心講解。
這也是老袁給嚴遲開高工資,其他人一點都不嫉妒的原因,手藝人靠的就是手藝,人家有那個本事。
結完工資,嚴遲拿出煙,給店裏每個人分了一包,笑著打招呼,“走了,你們好好幹,以後有什麽事,微信聯係。”
學徒工手裏握著嚴遲遞過來的煙盒,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明明昨天大家還在一起幹得好好的,怎麽今天說走就走了呢,拿胳膊肘蹭了蹭老袁,“袁叔,就這麽讓嚴哥走了啊。”
“不然呢。”老袁拆掉煙盒外麵的塑料包裝,熟練地抽出一支煙,放在唇上,看得很開,“像你嚴哥這樣的人留在我這裏才是埋沒人才,到了外頭,他一定有更好的發展,我幹嘛要攔著他。”
學徒工才十七八歲,剛從學校裏出來,不太明白修車還有什麽更好的發展,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老袁看他還暈暈乎乎的,也懶得跟他解釋,隻得輕咳一聲,“別愣著,修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