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瓚被舔了一頭一臉的口水,衣裳都濕了一半,隻得借沈鳶的院子洗了個澡。
待出來的時候,微風拂麵,很是涼爽,他想要的青蝦卷和蜜釀紅絲粉都放在院子的小桌上,配著幾樣小菜,還有一小碗冰酪,點綴著各色碎果粒,瞧著便很是開胃解渴。
知雪照霜在樹蔭下坐著翻花繩,再往邊兒上看,沈鳶正坐在階前喂那兩隻大狗。
不遠處還立了個訓練狗用的稻草人兒,被舔得濕淋淋的。
上麵貼了張紙。
他湊過去一看,發現是沈鳶畫的他,歪鼻斜口,鼻孔朝天,眼皮子不看人。
畫技相當差勁,隻有傲慢的特別明顯。
可見是國子學隻上畫課,卻並不考校畫技的緣故。
他斜眼看沈鳶,說:“沈折春,你心裏我就長這樣啊?”
沈鳶說:“我畫得不像?”
他輕笑一聲,說:“像個屁。”
“就你這畫,這輩子都不用擔心巫蠱之禍。”
“你就是紮小人,都沒人知道你紮得是誰。”
沈鳶沒好氣瞪了他一眼。
他拿了桌上的一碗冰酪,坐在沈鳶邊兒上,慢慢吃了兩口,解了暑氣,便笑著問他說:“你哪兒弄的這麽兩隻大狗?”
沈鳶說:“讓照霜去買的,要家養訓練的,通人性的,越凶神惡煞的越好。”
他嘀咕說:“怪醜的。”
沈鳶說:“多威風,都能帶去打獵了。”
眼底幾分歡喜,卻是真的對這兩條大狗很是喜愛。
一伸手,兩隻惡犬的腦袋輪流往他手心兒擠。
衛瓚說:“沈折春,你這人跟外表差的真大。”
這是要跟沈鳶相處很久才能發現的事情。
江南水鄉養出來的小公子,吃的是蜜糖藕,吹的是紫竹簫,坐的是烏篷船,眉眼旖旎如春,一肚子的多情吳歌。
卻喜歡奇險的戰術,喜歡危險的惡犬,野性難馴的烈馬,凶悍食肉的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