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藥了?”衛瓚輕聲說,“……知雪沒給你糖吃?”
沈鳶禁不住一怔,在衛瓚以前,他不曾與人親昵過,自然忘了這一點。禁不住耳根一紅,下意識摸了摸嘴唇,說:“剛含了一塊杏脯,還漱了口,沒壓住?”
衛瓚卻被他這動作勾得心亂,又忍不住垂眸想,沈鳶平日裏喝的藥都是這樣的味道麽。
百味交雜,澀苦難當。
杏脯上的糖霜也壓不住。
沈鳶卻一碗一碗、水一樣的往下灌。
他便喃喃說:“我再嚐一嚐。”
不等沈鳶回話,便又吻上了微張的唇。
唇舌糾纏,終是尋到了一點點杏脯的澀甜,那藥香的清苦,卻是在濕漉漉的眸子和唇之間,被嚐了個遍。
夜色是掩護,紗簾浮動,卷起了無窮無盡的熱,燒也燒不盡。
仿佛他所有的渴望,都被銜在那柔軟潮濕的、苦澀的唇間。
許久分開了。
兩人分開時,嘴唇輕輕發出了細微的,“啵”的聲音。
沈鳶唇已被咬得通紅,眉眼透著驚人的一抹春色,懵懵懂懂用手背抹去濕漬,對上他的目光,半晌道:“還是苦的麽。”
衛瓚額頭抵著他的額,眸中幾分濕意,卻輕聲說:“甜的。”
沈鳶曉得他是在騙人,卻還是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淡淡說:“長進了,都學會指鹿為馬了。”
半晌作勢理了理枕褥,道:“櫥裏有枕頭被褥,你自己找了來,睡吧。”
衛瓚便去尋了,輕手輕腳翻了好半晌,卻隻夾著一隻枕頭來,就這樣鑽進他被子裏頭了。
**多了個人。
且是熱烘烘,暖洋洋的一個人。
沈鳶越發有些睡不著了,嘴唇抿了抿,總好像還殘餘著方才親吻的餘熱。
半晌,輕聲喊了一聲:“衛瓚。”
衛瓚“嗯”了一聲。
沈鳶說:“你跟別人親過?”
衛瓚一頓,顯然沒意料到他會問這個,說:“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