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
秋山竹晚拿到了一個收屍訂單。
因為情報稱,高原熊晚上會在附近出沒。
少年一身清道夫最常見的黑色帶帽子的鬥篷的裝束,內襯是白襯衫,開著收屍的廂式貨車,來到目的地的小巷。
東京有太多這樣的小巷了。
裏麵經常飄散出根除不掉的血腥和屍臭味。
市警都不會管,因為實在沒法管,死者都是臉部被毀壞的無名屍,身份大多是沒有戶籍的流浪漢和Mafia,還好,Mafia們往往會雇傭清道夫清理,不會讓小巷太髒。
秋山竹晚輕車熟路的戴好手套和口罩。
在踏入巷子的一瞬,一股勁風襲來,一柄閃著寒光的利刃刺向少年脖頸處,速度快到無法躲閃。
下一秒,一聲慘叫響徹了小巷。
那個偷襲者,不知為何,脖頸處多出一條血線,捂著脖子叫的淒慘,而被他襲擊的對象,大半張臉隱藏在口罩和兜帽下的清道夫少年卻平安無事,連虛掩著的兜帽都沒掉。
“真糟糕,今晚還要加班嗎。”少年這麽抱怨著,從口袋裏抽出槍,想結果襲擊者的性命。
‘咻’
破空的聲音。
秋山竹晚一隻手接住襲向自己手腕的石塊,巨大的力道導致手心從虎口麻到了小臂,幾乎失去了行動力,他皺起眉,另一隻**端的穩穩當當,指向襲擊來的方向。
身材高大,絡腮胡子的黑色西裝的壯漢手中拋著一塊石子,顯然就是第二個襲擊者。
他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警惕的少年,鷹隼般的眼眸裏是估量的利光:“你是清道夫?”
“......雇主?”秋山竹晚沉默了兩秒,放下槍,然後看了眼在地上哀嚎的人:“那是你的人?”
視線無意落在高原熊背後,見慣了屍體的少年瞳孔一縮。
一個消瘦的男人以極不科學的姿態蜷縮在角落,就好像被液壓機擠成方塊的鋼材,四肢扭曲,腹部高高抬起,一個血窟窿朝外,內髒像是被什麽大型野獸啃食過,全部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