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內被兩個小輩幹涉, 長池老祖的老臉都要掛不住了,偏又搞不懂這倆新時代奇術師到底是用什麽手段幹涉他的。
於是他心頭火起,幹脆大家一起死一起陪葬, 這是來自上古時代的、他骨子裏不容踐踏的尊嚴,反正他本來就是一道意誌降臨,軀殼死了再找一具就是了。
那些凡人死了, 可就是真的死了。
真是可悲的螻蟻。
而且他已經看上一具軀殼——那個雪川兒子的軀殼就很好,又年輕又老實,比營養不良的慶太好多了,到時候他就讓大偵探眼睜睜看著自己兒子變成惡鬼,豈不比殺了他還解恨。
忍者先祖和慶太本身的記憶已經融合在了一起, 根本不分彼此,慶太恨的, 就是他恨的,他想要的,就是慶太想要的,於是他打著身體當場被擊殺的算盤,用忍者的霧割之術閃身飛越到雪川白馬的麵前, 佯裝是要頂著雙重無敵硬殺大偵探, 其實他是根本沒有使用金蟬術, 他就是想趁身體被打爆的一瞬間剝奪雪川光的意誌、成為那具年輕軀殼的擁有者。
論老謀深算, 誰又能比得上他這位五千年前的王者?
然後那搖著扇子的不男不女的人也沒攔他,就那弱不禁風的樣子,想也是不可能攔住他。
而那年輕陰陽師已是甩出一連串的法術、他本身也持劍向他襲來。
一切全在長池老祖的計算之中。
就在路人作鳥獸散的驚叫裏、在賢人大喊著快閃開的追擊時、在長池老祖的匕首已經抵達雪川光眼前的千鈞一發之際——
雪川白馬撐起自己受傷的身體以超越年齡的行動力將兒子撲倒在地。
把自己整一個後背都暴露在匕首飛舞的切割範圍裏。
雪川光想推開父親, 卻被父親牢牢地護在懷中。
無助又絕望的眼淚洶湧地漫過少年的眼底, 他卻隻能徒勞地伸手、喉嚨裏喊出不成音節的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