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津掛斷電話,看了一會手機,甚至簡單刷了幾分鍾體育新聞。
他不記得上次這麽焦慮是什麽時候了。
少林寺後院很安靜,所有的燈都熄滅,山上夜裏的涼要比市區多些溫潤。
祁津慢慢走回臥室,發現童涼已經睡著了。
睡容恬靜。
他仰麵躺著睡,雙手無意識地搭在枕上,是一種感覺安全的睡姿。
平時再怎麽強硬,睡著時候給人的感覺,也隻是個溫柔又乖巧的男孩子。
——
童涼一覺睡到自然醒,果然周末要睡到大中午。
醒來時旁邊沒人了,祁津昨晚穿過的睡衣搭在椅背上。
他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走到院子裏,看見師父在打太極,就問:“我同學呢?去哪了?”
“一早就走了,叫你晚上不早點睡。”師父來了招白鶴亮翅。
童涼撓了撓腦袋,想起昨天打架的事,怪不好意思的:“那他早上有吃早餐嗎?”
師父瞥了他一眼:“吃了。”
那童涼就放心了,不然總覺得欠祁津什麽。他去衛浴間刷牙,昨晚給祁津找的藍色牙刷已經不在了,不知道是不是被帶走了。
師父在門外喊:“別點洗漱,吃飯前先打半個小時拳!”
周一上午,童涼起了個大早做公交車,從少林寺晃晃悠悠地回到學校。
起得太早了,他困得不行,一到學校就趴著睡,睡過了早讀課才悠然轉醒。
坐在後麵的汪一旭可是哀怨了整整一早自習,見童哥終於睡醒,戳了他肩膀一下。
汪一旭最多敢用一根手指頭戳一下,還必須迅速收回來。
他同桌見他一副從心火炮的樣兒,嘲笑:“你小心什麽,童哥睡覺呢。”
“你懂得個屁!我童哥的肩膀是能拍的嗎!”汪一旭掩著嘴罵他,露出鄙視的眼神。
愚昧無知的凡人!他小心點怎麽了,小心點能保住自己的狗頭!多劃算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