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冰涼如水的觸感從池翊音脖子後麵滑過去,瞬間激起他本能的起了一手臂雞皮疙瘩。
池翊音僵硬在原地,他死死的壓製住自己的本能,沒有立刻回身查看自己身後到底有什麽。一角被風吹過來的窗簾?還是……
人的頭發。
迅速從身後蔓延上來的黑色很快就給了池翊音答案。
周圍的溫度開始繼續下降,冰霜從地麵一路蔓延到牆麵,空氣裏恍惚傳來淒厲尖嘯,好像這裏根本不是什麽閨房,而是停放屍體的太平間。
柔順烏黑的秀發攀上池翊音的肩膀,進入他的視野,不等他有所反應,就又迅速綁住了他的手臂,然後是腿……
堵死了池翊音所有逃跑的可能。
而僅僅隻是眨眼之間,頭發已經將他團團包裹成了一個繭,死死勒住他的同時也帶來窒息的壓迫感,讓他覺得胃部被搗了一拳,就連內髒都被擠壓成一團,惡心感衝向喉嚨欲嘔,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頭發直衝他的眼睛而來。
那一瞬間,整個世界在池翊音的眼裏都像開了慢動作,一幀一幀前行。
他強忍著將要被刺穿眼睛的壓力,越是危險之時大腦越是冷靜,以頭發為線索開始倒推。他料定這一切都有跡可循,即便是惡意的係統也不會毫無章法。
閨房鏡子裏的女人,自己恍惚看到的下車少女,宅子外霧氣裏一閃而過的女人,古樹鎮人們手裏報紙上的女鬼標題……
被池翊音觀察到之後封存在腦海裏當做素材的記憶,此時都被重新調取出來,迅速支撐起池翊音的猜測。
眼看著頭發就要徹底包裹池翊音,電光火石之間,他猛地大喊:“你要殺了你自己,然後讓馬磬得償所願嗎!”
當馬磬這個名字被喊出來時,一路勢如破竹直指池翊音的頭發終於有了不同的反應,堪堪懸在池翊音的眼前,距離他的眼球隻有不到一厘米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