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被密布的烏雲覆蓋,在沈杳和徐意白相視一分鍾之後,毫無預兆又突如其來,雨滴密匝匝地落了下來。
下得不小,第一滴雨水落在沈杳身上的時候,他的睫毛才輕微地顫動了下。
沈杳現在臉上全無剛見到徐意白的驚喜,他站在雨幕當中,像是融在了霧裏。
他沒有移開視線,和徐意白相交的眼神依舊沒有一絲心虛,或者說是沒有一點情緒。
徐意白驀地感覺到喉間一陣幹啞,他是什麽東西都沒做錯的發問者,細密的雨仿佛落在他心頭,冰涼的空落感。
“下雨了。”徐意白開口時聲音啞得讓他都覺得陌生,混雜在寂靜的雨聲當中,他別過臉率先移開視線,“先上樓吧。”
沈杳住的公寓還是和他走之前一模一樣,除了必有的家具,其他擺設很少,像是一個短暫停留的居所。
徐意白跟在他身後,聽到一道清脆開關聲響,驟亮的光線短暫地剝奪掉視線。
目光再次匯聚的時候,他看到沈杳把手裏一直拿著的袋子放在椅子上,然後從冰櫃裏拿了兩瓶水。
沈杳伸手遞給他一瓶,還隨口問了句:“喝水嗎?”
手臂在半空中懸了半天,固執到都僵硬得發酸時,手中的水才被人接過去。
徐意白沒有喝,他緊捏著水瓶,塑料瓶發出讓人牙酸的聲響。
他換了一個問題:“你和關殊真的在一起過嗎?”
沈杳坐在沙發上,他擰開水瓶小口小口地喝著。聽到聲音,他才微微抬頭,承認道:“真的,高中時候。”
徐意白呼吸緊了緊,又問道:“初戀?”
“嗯。”沈杳點著頭道,“初戀。”
第一段戀愛仿佛格外有含義,所以給了它一個特意的名詞,來詮釋特殊與純潔。
沈杳是他的初戀,他不是沈杳的初戀。
徐意白的喉結滾動了下,他不願去想沈杳以前和關殊戀愛的時候怎樣,是不是會一樣地討吻,一樣地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