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無人的盤山公路上,一輛越野車在漆黑無人的道路裏躥出來,轉彎的時候都沒怎麽壓低速度,像是隨時都會衝破圍欄撞出去。
關殊一口氣把車開到半山腰上,最後才一腳踩下刹車。
他身旁放著的手機忽然“嗡嗡”震動起來,屏幕上的光在黑暗中格外紮眼。關殊轉過臉時那一刻,他也不確定自己在期許些什麽。
看清屏幕上“關岩”的名字,他原本剛鬆掉些的唇角立刻緊繃起來。
關殊麵無表情地把手機關機,然後把車掉頭繼續往沈杳公寓的方向開。他把車停在樓下,降下窗戶數著樓層往上看,燈光已經熄滅。
淩晨兩、三點,整個世界像是寂靜的森林,安靜得沒有一絲硝煙。
他緊抿著唇,繼續把車往前麵開。
路庭鑫在睡夢中被鈴聲強行吵醒,他打開門的那刻心情極差,看清是關殊之後,他張口就罵道:“你是不是有病?”
關殊不管不顧地走進他的公寓,眉毛都沒抬一下:“客房借我住一晚。”
“你他媽剛去幹嘛了?”路庭鑫皺著眉,嫌棄地抬手在鼻尖揮著,“哪裏來的一身煙味。”
關殊剛在車裏抽了許多煙,車裏的煙味都還沒散去。他隻是和沈杳玩玩而已,但他也不會告訴路庭鑫自己又和沈杳上了床,還從前任變成了情人。
他前不久還說過他不會再與沈杳有聯係。
“去抽煙了。”
關殊冷著張臉,講了跟沒講一樣,他徑直一路走進了客房關上門。
客房比主臥要小許多,不知道多久沒人睡過,被子上散發著股味道。關殊野外訓練的時候連張床都沒有,這種環境對他來說沒有區別。
他還做過專門的睡眠訓練,躺在**五分鍾就能順利入睡,可關殊緊閉著眼睛,始終沒有一絲困意。
他在某一刻睜開眼,眼神無比清明。他從**爬起來,又從地上把衣服撿起來,煙盒裏的煙已經所剩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