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桌是濃密的綠底色,最多能有六個玩家參與的遊戲現在隻坐著三個人,外加旁邊一言不發的荷官,桌麵被分割得像河流一樣寬敞。
頭頂的光線恰當好處的昏暗,渲染著氣氛,沈杳低頭坐在最左側的位置。晏知行沒有參與這場遊戲,他坐在身後靠近門的沙發上,眼神沒有一點波動。
仿佛這確實隻是場單純的遊戲,無論結果是輸還是贏,結果都對他沒有影響。
在晏知行同意提議的時候,博瑞都忍不住短暫地吃驚一下,隻是表情很快就收斂了起來。
他的心情不錯,紳士地抬了下手,把最末端的位置讓了出來,含笑地對沈杳道:“如果第一把比較緊張的話,這個位置就讓給你。”
這的確是最好的位置,縱觀全局之後,才決定是跟注、還是棄牌。為了公平起見,每結束一輪都會順時針輪換一次位置。
沈杳沒有推脫地走過去,他拉開椅子坐下,喉結輕微地滾動了一下,似是有些緊張,但又不想讓人察覺。
他抬起臉,禮貌地衝博瑞道謝,語氣沒剛才一般自然:“謝謝。”
“不客氣。”博瑞起身給他遞了杯茶,笑著道,“能和這麽漂亮的omega在同一個牌桌上是我的榮幸。”
沈杳雙手捧著杯子,濃長的睫毛輕垂著,喝茶的動作很慢。剩下的人都沒有催促他,看起來都很有耐心,本質都是在探究沈杳。
與熟人玩撲克是更高層次的博弈,他們了解對方打牌的習慣、甚至能揣測出思路。沈杳是這牌局上完全陌生的存在,遊戲開局前,他還在低聲地詢問晏知行玩法和規則。
贏晏知行太難,博瑞才出此下策。晏知行表現得卻那麽雲淡風輕,讓博瑞猜不出,沈杳是真的不會,還是在訛人。
不過,他麵前的這個omega看起來確實在強裝鎮定,總會比贏晏知行容易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