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閉昏暗的房間裏,沒有其他聲響,隻有鋼琴聲獨自在回**,從頭到尾連貫得沒有一絲空隙。
這是徐意白自己譜的曲,當時的他和沈杳之間沒發生任何事情。他把沈杳抱在懷裏,溫聲讓他伸手在琴鍵上按幾個音。
他把這幾個音譜成了一個曲,沒有過高的難度,卻傾注他所有的愛意,準備在演奏會上表演,彈奏給台下的沈杳聽。
這首曲子本該溫和美好得像春水,現在卻暴露著彈奏者煩悶暴戾的情緒,倒像是轟轟而響的雷聲。
節奏卻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快,變成暴雨當中不停被敲擊的鼓點。
徐意白練習過無數次,他不該在這首曲子上出錯。
他一遍遍地彈奏著,明明該越來越熟練,事實上琴聲越來越淩亂,像是脫離軌道的車,明知是死路一條,卻用力地撞在了粗壯的樹上。
手指飛快地在琴鍵上跳動著,每一下都用上了很大的力氣,速度快得不給自己留下一絲呼吸的空間。
隻有這樣,他才不會去想其他事情。
“不是的……”
徐意白意識到自己彈錯了,呼吸漸重著想要糾正過來,額間的汗滴落,手指卻用力地砸在了琴鍵上,發出一道“嗡——”的聲響。
回聲在他的耳邊回**著,徐意白慢慢地躬起身,扶住了額頭。彈琴是他平緩情緒的方法,現在這都已經沒有用。
他這段時間把自己困在琴房裏,沙發上卻堆著不屬於他的東西,像是座小山。
徐意白發瘋似地翻箱倒櫃找出這些東西來,他才發現,他和沈杳在一起那麽多年,沈杳留在他家裏的東西隻有那麽點。
他從頭到尾根本就一直在想著離開。
徐意白起了陣耳鳴,連開門聲都沒聽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篤篤”的聲響來勢洶洶。
身姿曼妙的女性alpha一臉不耐,她和徐意白長得很像,但是她充滿著淩厲風行的氣場,讓人不敢輕易靠近。她抬手幹脆利落地把手中限量版的包往徐意白身上砸,一點也不覺得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