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狐子對秦鬱說這番話,便是和盤托出, 坦誠相待, 他的目光如赤金般純淨。
“送終。”秦鬱道。
“先生不也……”石狐子心想, 秦鬱把箭鏃掛在腳上, 不也因為思念麽,可, 他畢竟不能那麽直說, 於是改口道, “先生若覺得我錯, 大可責罰,但,我不改。”
秦鬱沒說什麽, 一人坐回床席,倚靠木幾旁, 拿起枕邊的骨簪觀玩。他想應好,隻是仍有些矛盾, 石狐子已成年, 話說到送終這個份上, 自己再裝作不知, 那就真的是為老不尊,可, 作為石狐子亦父亦友的先生,他又深感自責,這麽些年, 他隻在乎石狐子的手藝好不好,卻從來沒幹涉過石狐子的私生活,以至於,石狐子在對自己動欲念之前究竟嚐過男女情愛的滋味沒有,他都不甚了解。
他隻記得密室裏的那次,指尖的那種濕熱的感覺,一直到現在仍是難以忘懷。
石狐子仍在等待秦鬱給一個答複,他看著秦鬱拿捏骨簪的模樣,覺得全身的血液沸騰著,屋子悶,他熱得難受,他已不再是一隻誤闖仙宮的小妖,他知道攔在麵前的是蛇身九頭,食人無數的凶獸相柳,但,他現在手持利劍,無所畏懼。
或賞或罰,他都認。
“先生……”卻是在心中練劍時,迎麵撲來一陣清風,竹簾和外衣同時垂落。
石狐子匆忙低下臉,餘光見秦鬱前胸的衣襟敞開,一條淺淺的中縫泛著汗跡。
“青狐,你也把衣脫下。”隔著簾子,秦鬱吩咐香薰溫水和蜜蠟,大方說道。
“先生,你可是答應了我?”石狐子隱約覺得喜悅,又找不著南北,追問道。
秦鬱莞爾。
他是怕石狐子憋壞了火候。
“青狐,我說好,你怎麽接?你問得這樣急,萬一我說不好,日後怎麽相處?”
石狐子的臉一點點地變紅,隻默默地把自己衣裳脫了,跟著秦鬱去水房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