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生的希望破碎,江千夜癱軟在地。
袁福芝一手捂眼,冷笑道:“逆子,你知錯了麽?”
江千夜點頭,渾身顫抖。
袁福芝寒聲道:“你讓義父好傷心。”
江千夜滿心絕望,看了一眼正在與黑衣人混戰的莫遠歌。月下,莫遠歌已現疲態,似乎受傷不輕,左手的鳳鳴刀已遲緩,殺人的同時也正被黑衣人的刀傷害。可是黑衣人還在源源不斷湧向他。
江千夜紅著眼睛盯著形如惡鬼的袁福芝:“放過他,要殺要剮隨你。”
袁福芝俯身,伸手輕撫江千夜的臉,僅剩的一隻眼睛看著他,眼裏盡是瘋狂:“我是想活剮了你,可是一看到你這張臉,便什麽都能容忍……否則義父當年就不會冒那麽大風險把你藏起來……”
江千夜強忍惡心,抬眼看著他,楚楚可憐:“義父不殺我?”
“不。”袁福芝右眼血肉模糊令人作嘔,說出的話更讓人不寒而栗,“你離家出走,義父傷心欲絕。一想到我年邁將死,再看不到你,便寢食難安。我向太醫令討了落日散,你服下它,我離世之日你就能與我共赴黃泉。我們永生永世作伴,好不好?”
江千夜汗毛倒豎,嘴上卻道:“好,你放了那人,我就聽你話服下它,永生永世孝敬你。”
袁福芝僅剩的一隻眼睛盡是猶疑,他打量江千夜片刻:“你想騙我。殺了他,我自會帶你走。”
江千夜猛地抬頭,手握那支蝴蝶玉釵比著自己的臉頰,釵頭徑直劃過臉頰,頓時鮮血橫流:“放了他,否則我立即戳爛這張臉!”說著又要劃第二下。
袁福芝大驚失色,連忙道:“別!”可惜為時已晚,那張臉已有一寸長的一道血痕。
他瞬間大怒,一腳踢在江千夜手腕,將他手中釵子踢飛,蹲下來捧著那張臉左盯右看,滿麵慶幸之色:“還好不深,仔細將養不會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