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鶴苓的確很生氣,在他因為信息素失去意識又短暫恢複的時候,他是真的想一槍崩了這個膽大妄為的登徒子,但他錯失了機會。
現在清醒過來,身體上的疼痛得以平息,隻是還有些許不適感,尚可忍耐。肩頭和脖頸留下的牙印和吻痕依然讓他怒火中燒,但他也明白現在的他孤立無援,不能真的要了聞弈的命。
不過聞弈這麽幹脆利落地認錯道歉,還挺讓江鶴苓無語的。
畢竟從見麵開始,聞弈就沒服過軟,各種意義上地和江鶴苓較勁兒,尤其是一張嘴,就沒說過人話。
現在倒是能屈能伸了。
無語之餘,江鶴苓還有點想笑,但他沒有笑,因為實在是笑不出來。
隨著聞弈靠近,他身上的琴酒信息素也不斷靠近,分明是具有攻擊性,會讓人感到不適的強勢信息素,江鶴苓卻覺得好聞,細細寥寥的信息素從鼻腔鑽入身體,他像是癮君子被勾出了饞蟲,厭惡又渴望。
“你站住。”江鶴苓不動聲色地屏息,緩聲開口。
夕陽西下,窗外的陽光發生偏移,江鶴苓半張臉沒於陰影之中,顯得神色陰沉。
“OK。”既然沒有直接開槍,那多半是還有轉圜的餘地。聞弈立刻停住腳步,放下投降的雙手,老實站著,沒再往前。
信息素不像人,它不會隨著聞弈的停步而停止擴散,依然在空氣裏將江鶴苓包裹,觸碰著他後頸發燙的腺體,那感覺就像是用指甲掐蚊子包,有點疼,卻能止癢。
“少爺還有什麽指示?”聞弈沒臉沒皮地討好,“手累不累,要不要先把槍放下?”
江鶴苓聞言抬眸,銳利的眸光掃過來,聞弈識趣兒地閉了嘴。
沒閉三秒鍾,他見江鶴苓身上的衣服換了,又沒話找話似的開口:“你洗過澡了?哪兒來的衣服,這麽醜。”
“……”江鶴苓身上穿的是趙醫生拿來的一套白色休閑裝,她說是她自己閑著沒事做給她老公的,新的,老公沒回來,就先給江鶴苓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