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虞夜裏睡得不安穩, 夢中也緊鎖著眉,麵色發白,雙唇微動, 像是囈語。
京半月輕輕撥開他發絲,將他裏衣衣襟用手指挑開一些, 白皙的皮膚霎時暴露在眼前, 胸膛隨著呼吸微微起伏,春色若隱若現。
京半月收回目光,手順著他肩膀撫下去, 妖力從指尖鑽進寧虞的皮膚中,細細地探著,直到觸到淤痕,寧虞像是吃痛, 嚶嚀一聲, 眉頭皺得越發緊,無意識地咬住唇。
左手上臂一整圈的紅中泛著青紫的瘀傷,大約兩指寬, 邊緣還有因為摩擦而生的細小破口,雖已經止住了血, 但是傷他的是件不俗的法器, 這些淤青一時半會兒好不了。
京半月將他全身檢查了個遍,總共五處瘀傷, 四肢各一處, 腰腹上一處, 這些地方很難不讓人聯想到捆縛類的法器, 大多也是在手腕、腳腕和脖頸。
寧虞身上的傷位置卻巧妙, 傷在上臂而不在手腕, 傷在大腿而不在腳腕,平日裏根本不會露出分毫。
將衣服掩好,用手輕輕撫平,京半月咬破食指,將血珠送進對方齒間,他將人重新摟進懷裏,輕輕撫著背,感受對方重新規律起來的呼吸噴灑頸間。
裏衣下,傷處的青紫色像是被人沾了水擦去,淡了不少。
寧虞第二場比試,對上蜉蝣穀的毒修,贏得也利落,不過頭一場和李道先的比試所耗時間不少,兩輪比試過後,用時最少的是宮棠。
接下來便以宮棠為擂主,其他未被淘汰的弟子上前挑戰。
一連幾日,寧虞白天窩在房中看書,到了日落時再出門,大多都是後半夜才回來,有時甚至是天光熹微時才進門,每日回來都拿霍驚瀾當借口,幹脆編出一籮筐他對佛修愛而不得的故事。
京半月有一回狀似無意問起那佛修的法號,寧虞憋了半天憋出「玄覺」兩個字,兩人沉默對視,寧虞心中忐忑,思索自己的鬼話到底有沒有騙到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