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風綿的屋子裏間被他改成藏書室, 所有的家具都被丟到了外間,就連床榻也被搬到了外麵,就在他書案邊上, 隻要一推門就能看見。
書案上的稿紙一路攤到了地上,紙頁鋪滿了地, 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 上頭要麽是鬼畫符一般的字,要麽就是一些相當抽象的妖獸畫,一些紙看上去都是皺巴巴的, 就像是曾被人墊在身下當過夜的地鋪。
不僅桌上有筆架和硯台,地上也到處都是墨碟和毛筆,隨手抓一支起來就能蘸墨寫字。
寧虞身上靈力還未完全恢複,時斷時續, 流暢時在體內橫衝直撞, 不受他控製,斷流時宛如枯竭的河流,一滴也抽不出來。
他幹脆放棄了使用靈力的想法, 從**翻了下去,還沒完全落地, 就被身後人勾住了腰。
紀風綿提醒道:“地上髒。”
寧虞腰上被這麽一擒, 險些直接坐在人腿上,他手一抖, 不可控地甩出一道靈力, 迎麵撞翻了書案邊的燭台, 燭台又勾下了筆架, 一陣乒乓作響。
寧虞在心中暗罵一聲, 轉頭就用手肘直擊向紀風綿正麵, 紀風綿不得不鬆開手,側身去躲。
寧虞本就是虛晃一擊,收勢收得極快,他落地落得急,踢翻一個未幹的墨碟,將自己衣擺濺髒,連腳上也沾了墨點,他卻全不在意,飛快扯下左上方掛床幔的鐵鉤,一把環在了紀風綿手腕上。
鐵鉤的開口大,環住一個男人的手腕綽綽有餘,寧虞怕他掙脫,順手將鉤上的開口給掐得合攏,一拉一拽,就將那隻手吊了起來。
紀風綿端坐在**,眉梢微動,也沒反抗,偏頭打量自己的手,他轉了轉手腕,冰冷的鐵環緊緊貼著他蒼白的肌膚,像是環了一條蛇。
寧虞一俯身從地上撿起一支筆,隨手折斷筆身,用斷掉那頭抵上紀風綿的脖頸,目光淩厲:“你喊我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