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啟東懷裏抱著一大袋子梅幹菜,不斷催促出租師傅開快點。他很少在地鐵還運行的時候選擇打車,也很少這麽急躁。
下了車,幾乎是一路飛奔。
小區保安跟他說好久不見,樓道保潔幫他刷了電梯卡,他們都還認得他。藍溱呢?估計就沒有這麽笑臉相迎了吧。
任啟東一秒種也不想多等,無視門鈴的存在,按著指紋就刷開了門。腎上腺素激烈攀升著,不管不顧悶頭就往裏衝。
門的裏側,藍溱正在廚房等水燒開,泡方便麵。最後一桶了,明天還得買新的。
突然,他聽見入戶大門被撬開,腦海中一瞬間閃過數條入室搶劫的新聞,恐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果斷從刀架抽出那把最大的砍骨刀,微微顫抖著雙手攥緊刀把,屏息以待。
就見到一條眼睛紅紅的傻狗。
藍溱嚇死了,任啟東也嚇死了。目光短暫交接,然後不約而同地一齊轉向那把反射著冷光的菜刀。
藍溱鬆懈下來,呼出一大口長長的氣,把刀放到一旁料理台上,埋怨兼具責怪:“有事不會按門鈴嗎,幹嗎突然闖進別人家裏啊?找死嗎?”
快一個月沒見了,任啟東每天晚上都會翻著雲端備份的照片,祈禱夢裏能夠實現所有他的奢望。此刻,美夢似乎成真了。人好好的站在他麵前,他也好好的不再有顧慮,鼻頭一酸,眼眶一熱,就忍不住了。
任啟東扔下手裏的東西,幾步跨到藍溱麵前,沒說一個字,就摟著人先親了上去。
行動遠比言語更能傳達思念。
藍溱陡然一驚,猝不及防就被人強吻了。
強闖民宅再加上強製猥褻,夠任啟東蹲個把月的了。
雖然他是沒有打算提起訴訟啦。
咕嘟咕嘟——開水在沸騰。
水蒸氣化成一陣霧,飄向兩人,營造出一種朦朦朧朧的不真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