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送貨工人抬著一捆又一捆的實木床板,吭哧吭哧地往書房搬。床的規格是兩米的,書房麵積小,本就被大書櫃和電腦桌割據了大半,還要預留人走動的空間,裝著裝著,床的一側幾乎靠到了書櫃上。
底下稍矮的幾層書,可能永無重見天日之時了。還好藍溱也不看。
“真買床了?”任啟東驚訝。
藍溱若無其事地點頭:“我不跟某些人一樣,說話不算話。”
任啟東忍俊不禁:“不用指桑罵桑的了。”
木板敲敲打打組裝完畢後,落下不少木屑,與其他包裝垃圾。任啟東麻利收拾著地麵,又擦了一遍床架,藍溱坐在電腦前,照舊盯著他的股票。
不一會兒,床墊也送來了。
任啟東找出備用的床單被套鋪床,想著既然這套某種意義上也成了常用,就該再買一套換洗。他向藍溱提出撥款申請,藍溱頭也沒回,平淡地說:“你挑好以後找我代付。”
任啟東:“我想去實體店買,摸到了才知道舒不舒服。”
藍溱:“哦,那你到時候把收款碼拍過來。”
任啟東兩個褲兜翻出來比臉還幹淨,勞改犯身上還允許揣點錢呢。這過的是什麽日子。
該說他的計策太拙劣呢,還是藍溱太無孔不入。任啟東灰心地坐到**,近距離地望著藍溱的背影,長籲短歎:“你真的很像一個管錢很嚴的老婆。”
藍溱想也沒想就回懟:“倒黴攤上個屢教不改的老公。”
話剛落地,他一個激靈轉過頭,瞪著噗嗤偷笑的任啟東,炸毛道:“到底誰是……!”他說不出口,兩個詞中無論哪一個,都太肉麻了,繼而憤憤道,“那個啥啊!”
“老公?”任啟東故意的。
藍溱一張小白臉瞬間漲紅,扭過頭去看電腦,手指抽筋似的猛按刷新。大盤走勢很平穩,一時半會兒沒什麽波動,不像他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