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普通的商品房裏,梁青嚴趴在沙發上,掛了電話。他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冷汗,水珠在他緊鎖的眉心處暈開。“操......好了沒。”
他咬著牙,把手機扔到一邊,手指緊緊抓著沙發墊子。他快要疼死了。
他旁邊,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他麵容有著成年男性特有的成熟與銳利,蓬勃的肌肉被純黑色的短袖上衣包裹,左邊手臂上紋身之下,能隱約看見密密匝匝的已經愈合了的傷口。
單坐在那裏,男人周身散發的沉穩氣場就可以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濃稠。
韓冬淡色的嘴唇開合:“少爺,請忍耐一下。”
“我他媽忍不了!你快點弄!”
“是。”人形兵器在梁青嚴這個暴躁的小少爺麵前低下了頭。
當酒精棉球擦拭著背上帶血的鞭痕時,梁青嚴疼得呲牙咧嘴,把腦袋整個埋進抱枕裏。小聲哼唧著,完全沒了方才張牙舞爪的氣勢。
韓冬仔細地為梁青嚴處理傷口——因為他不願意出國,還攪合了梁青迄的15歲生日宴會,梁曉兵打他了,用鞭子。
純白的棉球被鮮紅的血色暈染,韓冬的眼睛忽然眨了一下。清理完傷口,他又開始給梁青嚴包紮。
他包紮的手法非常熟練,就像演奏家對待自己的鋼琴一樣,紗布在他他略有些粗糙的手指間纏繞,輕輕撫上梁青嚴的後背。“三天之內不要劇烈運動,傷口會出血,也不要洗澡。”
梁青嚴艱難地從沙發上爬起來,“他媽的梁曉兵......韓冬,幫我穿衣服,我胳膊都快抬不起來了。”
上衣被套在了腦袋上,梁青嚴的頭從領口裏出來,還在說:“今天晚上七點,你帶一個人,跟我去南湖公園旁邊的商場。”韓冬抬起梁青嚴的胳膊塞進袖子裏:“我一個人就可以,您的傷......”
梁青嚴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聽見韓冬說話,穿好衣服後坐在沙發上撿起手機:“不礙事,兩個人夠嗎,要不然再多帶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