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春的風柔意裏夾雜著冰冷的碎雪,院落裏的白牡丹要待四月暖風來才開,往日花期也短,碩大的牡丹從豐潤到散落,花開花落二十天。
楚晟一開始總打算留住這些花瓣曬幹與清泉水泡著喝,在楚瑾多次糾正白牡丹的藥性在根皮不在花朵後才遺憾收手。
主要是楚瑾肯定不會讓他把楚瑀親自種下的牡丹挖了。
正好張清英在玉京有位熟人家中養著幾盆名貴的牡丹,知楚晟心心念念後主動送了四株苗子來。
楚晟兩株給了楚瑾,另外兩株留下自己種,張清英以為楚晟愛花平時多留意了些新鮮花種,不知兩株名貴的白牡丹已經被楚晟去根剝皮準備拿來泡茶。
從商會裏拿到的鐵觀音是宣家的頂級貨,鐵觀音敵煙醒酒,最是適合楚瑾。
他看著賀崇天從書房櫃子裏掏走半個茶罐子的鐵觀音還不停手,東瞧西瞧,一會兒摸摸冰裂紋瓷器,一會兒讚美幾句牆上的名畫,終於忍無可忍道:“你是來同我商量事宜的,還是來提前踩點我書房的?”
“瞧你這話,”賀崇天意猶未盡地收回手:“這不是看玉衡你好東西多嘛。”
“少給我來這套,”楚瑾眉尾上揚不客氣道:“你那玉石大會又想熱場子?”
經年朝玉京每年為了集聚名氣,先後承辦了不少展會,陶瓷玉器,紅裝布匹,首飾珠寶,無一不是砸錢請人撐場子,要不是四個會長家底還算豐厚出了大頭,普通商會這麽玩早就散架了。
這錢砸下去肉痛,所幸效果也喜人,不然朝玉京諸位早就一拍四散。
並且散夥之前一定會將賀家拉入黑名單。
“這次可是個大事,”賀崇天笑眯眯地摸著書桌上的白玉瓶道:“你可知秋家家主秋安歌?”
“玉京有人不知嗎,不要說廢話。”楚瑾將賀崇天手下的白玉瓶拿走放到博古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