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話要跟你說,”莫瑀鬆開緊抱著楚瑾的手,像坦露自己做過的錯事,想要尋求原諒一樣低聲自述,“我……在你還未告訴我你心悅我之前,我並不放心你。”
他被人心背叛過,雖一路跌撞,到頭還是選擇交付真心。
人和人是不同的,莫瑀想,那人心和人心也應該不同吧。
他想要相信,想要盡情擁抱一顆真心,便主動亮出自己的心去交換。
“不放心我,然後呢?”楚瑾捧起他的臉,輕輕用指腹替他擦幹淚。
“我想,”莫瑀盯著楚瑾又移開臉,自暴自棄般道,“我想把你。”
“鎖起來。”
他想不出自己能怎樣把人留在身邊。
要不要做一場戲,要不要用手段欺騙。
愧疚,心疼,不舍,愛,什麽都好,織成網,鍛成鎖,網住他,鎖住他。
或者幹脆就動用武力,為這雙手拷上鎖鏈,若楚瑾想看別人的臉,便蒙上他的眼,若楚瑾想聽別人的聲音,便堵上他的耳朵。
隱秘的屋子,無人造訪的暗室,他可以每時每刻陪著楚瑾,隻是看著便滿足,自我折磨,清醒發瘋。
“要把我鎖起來?”楚瑾有些意外地輕輕重複莫瑀的話,他笑道,“好想法,若我願意被你鎖住,將軍。”
“你要鎖住我嗎?”
莫瑀看著楚瑾清豔的笑臉搖搖頭,他蹙眉似乎無奈又解脫道:“你若是願意被鎖住,也是委曲求全,是你愛我的忍讓。”
“我不要你委曲求全。”
他想到什麽,眼睛突然亮亮的,揉揉眼笑起來:“你好像常說我像鳥,你不知道,你自己也是一隻鳥。”
“一隻,同樣可以高飛的鳥。”
楚瑾讓他想到了黃沙關一種極為豔麗的猛禽。
蛇鷲。
他親眼見過那種美麗,所以他舍不得,舍不得把這隻漂亮的鳥囚禁起來。
“那我同你一起吧,”楚瑾牽著他的手,緊緊握住堅定道,“我同你一起,疾風迅雷,或風輕日暖,都比翼雙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