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山奏一開始沒打算暈倒在鬆田陣平的懷裏, 隻是氣氛都到這兒了,人都順手接到他了,他要是拍拍身上的灰站起來說句“我沒事”當場表演一個力能舉鼎好像也不合適。
那就暈一個吧。
正好他不想走路了。
而且傷得越重, 救命之恩就越重。說不定明天,他就能成為鬆田陣平一生難忘的摯友了。
救護車滴滴開來,滿身是血的長發青年被推進車裏。眼看情況萬分危急,再不對他進行急救, 他的傷口都要愈合完畢了。
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秋山奏又把快跑出來的子彈按回去。
鬆田陣平注意到他動了下, “喂九生,你還好嗎……先別亂動, 我們馬上就要到醫院了。”
躺得非常舒服,甚至快要入土為安的秋山奏嚶嚀了一聲,繼續他的表演。
“沒事……為了……”
他本想說“為了你我什麽都能做……”, 但是感覺戲有點過了, 而且過於直白,優秀的劇本有時候需要適當的留白。
於是他話音一轉, “誰叫我們是警察……咳咳……如果那個時候是我有危險, 鬆田警官也會救我……不是嗎?”
長發青年不住低咳, 迷蒙的眼睛半睜著,好似在努力尋找視野的焦距。
鬆田陣平感覺到他似乎在看著自己, 又好像沒有。
他輕輕勾了下唇角, 像是一種安慰。
其實九生春樹並不愛笑。雖然他笑起來讓那張臉愈發耀眼,但更多的時候他的表情都更趨於平靜。
那似乎是他保護自己的一種習慣。
“你會沒事的。”鬆田陣平低低地說。
“他當然會沒事的, 隻要你別再跟他說話消耗體力。”
醫護人員警告性地瞪了鬆田陣平一眼。
秋山奏像自己被罵了似的縮了下肩膀, 話說, 他這樣算不算浪費醫療資源?
為數不多的良心小小抽痛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