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德趕到的時候, 波本已經快將這段時間的監控看完了。
說起來實在乏善可陳。畫麵裏的青年幾乎沒有什麽自我時間, 唯一陪伴著他的,與實驗無關的東西,就隻有那個小魔方。
換下黑色連帽衫的青年少了幾分陰暗,幹淨的白色映襯下, 他愈發雪白得娃娃也似。
他瘦了很多。凸起的鎖骨消失在單薄衣衫撐開的一線領口下, 猙獰的疤痕卻抓住機會探出一點腦袋。
反複的受傷與治療好似耗幹了他所有的精力。到最後魔方掉到地上,他也隻是緩緩眨了眨眼, 看著它滾了幾個小圈。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反應。
波本凝神看了許久,甚至看不到他一根手指的微動。
研究員叫他做實驗時, 他倒是乖乖的、撐著單薄伶仃的身體像機器人一般跟著指令坐起來、跟上去。
搖搖晃晃又板板正正。
研究員偶爾會摸摸他的頭發, 好似寬慰和獎賞。
他沒有什麽別的反應,安靜地等著下一次實驗到來。
換上一件件嶄新的白色實驗服。
血跡滴落到魔方上,他視而不見,雪白的手指抹過去。
腸胃受到嚴重傷害,櫻桃白蘭地沒辦法再正常吃東西。研究員隻能給他注射營養液,幫他維持生命體征。
實驗暫停了。
但櫻桃白蘭地的身體似乎仍不見好轉。
波本看出不對勁, “他的傷……為什麽沒有好?”
他是親眼看見過的。當年被爆.炸波及的那麽沉重的傷勢,對方也隻花了一晚上, 就重新變得活蹦亂跳。
按說他身上的傷再重也該好了。
“這就是我們這次反複實驗的原因。”負責人歎了口氣, “原本隻是想把之前丟掉的數據補足, 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我們推測,58號的身體能承受的傷害已經到達了閾值。”
“我可以換個更便於理解的說法——他的痊愈能力就像是在貸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