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再一次走出家門,從隔壁院子經過的時候向著裏麵看了一眼,希伯來仍然以為早晨的事情最終是一個好結果。
但現在看來似乎也不一定。
早上九點的時候,他的好友卡爾森在約定的時間準時到來,希伯來與卡爾森在屋子裏商量了一會兒,一同享用了希伯來做的沙拉和家裏的牛角麵包,待吃完後已經到了九點半,他們決定去鎮上找實踐的工作。
希伯來和卡爾森的自行車停在屋外,出門的時候,卡爾森說:“我們家都說剛吃完飯就劇烈運動對身體不好,不如我們推著車走一會兒再騎,就走到出口的一半?”
雖然不知道這種先慢走再運動的出行方法對身體究竟有什麽樣的影響,但希伯來欣然答應了卡爾森的提議。他與卡爾森並肩走在道路上,希伯來走在裏側。
經過隔壁熟悉的院子前,希伯來下意識地向裏麵看一眼,沒想到的是,他竟看見了隔壁的那位鄰居。
鄰居坐在側麵的窗子前,這一處早晨的陽光照不進來,暗沉沉的,希伯來隻能看見鄰居的側臉。“他”瘦削,棱角分明,嘴巴貼合在一起,嘴唇看起來有點起皮,下頜微低,看起來怏怏的,或多或少缺少一點兒少年人的朝氣。
“他”始終向著一個方向望去,視線不曾挪開。哪怕希伯來和卡爾森從街道上走過,卡爾森的說話聲足夠大,但這些對於坐在窗邊的人來說,沒有一點兒能夠引起“他”注意的地方。
希伯來望進“他”的眼睛,從這個方向看,鄰居看見的應該是他的花田。
靠近魯伯隆山和奔牛村的一大片花田。
希伯來的花田是雙親留給他的遺產,他的父親在他有記憶之前就已經去世了。他和母親共同生活十七年後,母親也在一個夏夜裏離開。
因為他那時還未成年,家裏未婚的姑母過來照顧了他一年,在他成年後,姑母因為結婚在希伯來的支持下離開了魯伯隆,之後的四年裏希伯來都是一個人生活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