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一餐,即便是饑腸轆轆的胃也未能讓兩位客人多吃一些。
居瑟普叔叔始終沒有出聲,他沉默著將希伯來和嚴景林帶回來,沉默地做飯,一直到晚餐食用完畢也沒有說話。
碗被放進了洗碗機,在希伯來站起來幫忙收拾桌子的時候,居瑟普坐在沙發上靜靜盯著希伯來的動作。
作為深知希伯來家庭的人,居瑟普一直都很照顧這位幼年喪父喪母的孩子,他甚至將自己看作是希伯來的第二個父親,真因此,此刻他的心情無比複雜。
他想不到自己應當怎樣對待希伯來。
那是一個孤獨的堅強得惹人心疼的孩子,他很不容易地愛上了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男人,一個甚至無法獨自生活的需要人照顧的男人。
居瑟普很同情這位可憐的先生,但他很難毫無芥蒂。
畢竟,希伯來那樣真誠而對人毫無保留。
房間裏傳出來細碎的聲響,椅子擦過地麵聲音粗糙,像是一位年紀很大的老人緩慢地談話。誰也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麽,可這聲音卻又讓人焦躁。
居瑟普想說什麽的,他同嚴景林對視,聽見嚴景林率先打招呼,不帶任何不情願地回應著嚴景林。
他在回來之前,想著無論如何也要試探一番這位青年,然而他在與對方對視的過程中望見那抹鄭重,這令他再說不出什麽重話來。
他隱隱感覺到在這場角逐中,他們甚至不帶任何對錯。
可這一切究竟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又是為何開始的呢?
將屋子收拾好,希伯來輕手輕腳地走到客廳的沙發前,坐在嚴景林的身邊。
他做得端正,望向嚴景林,見到嚴景林的表情沒有任何異樣稍稍鬆了口氣。
希伯來坐直與居瑟普對視著。
“居瑟普叔叔。”希伯來開口。
這一聲之後,居瑟普點了點頭,希伯來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