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穀零趕到現場, 隻看見泰斯卡猶如嬰兒般蜷縮著身體躺倒在地,金發淩亂的披散著,擋住半張臉頰, 他隻能看到泰斯卡雙目緊閉,胸口微弱地起伏著。
像一隻垂死的鳥在吐出最後的空氣。
他腦海中跳出方才的最後一幕, 一個瘋狂的猜想從腦中冒了出來。
泰斯卡他故意射傷自己, 難道是……
思緒紛飛間他壓下所有情緒,立刻開始聯絡醫療組。
降穀零拿起電話撥通後, 第一時間說道:“——緊急情況。”
“泰斯卡中槍了, 需要立刻送他去治療, 地址我發給你們。”
他掛斷電話,開始嚐試進行急救。
泰斯卡像是聽到他的聲音,從宛如夢境中的狀態扯出一絲意識, 他動了動嘴唇,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降穀零卻讀懂了他的唇語,那是:“——你看到了?”
看到了。
……他看得一清二楚。
降穀零還有許多疑惑, 許多不確定,許多不敢賭。
但此刻的兩個當事人, hiro已經離開了這裏, 泰斯卡現在的狀態也無法給他解惑。
他的困惑和矛盾就像從心口飛出去的蝶,被泰斯卡牢牢捕捉。
降穀零聽見少年的氣音, 意思到泰斯卡還有話要說。
但他依然隻是用唇語傳遞著自己的意思——
“讓蘇格蘭、逃跑。”
泰斯卡握槍的那隻手再也沒有半點力氣,槍就這麽從手中滑落,他攤開手掌,嚐試擠出力氣去握住降穀零的手。
就像在說——這就是我的答複, 那麽,你要選擇相信我嗎?
降穀零察覺到了他的意圖, 他俯下身,用理智壓抑住全部的感情。
“……你傷得很重,泰斯卡。”
“現在,什麽都別說了,我送你去治療。”
泰斯卡沒有等到回應,但他已經沒有力氣了。
少年緩緩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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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穀零此時正同時承受著多種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