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頌無法反駁,雙臂環膝不說話,眼怔怔看向前方刻有母親名字的石碑一點一點被雨水澆成深色。
蔣奇謙見他沒有走的打算,手也不撐著衣服了,直接把衣服蓋到了裴頌頭頂,騰出一隻手給宋雲舒發了微信後也坐到了草地上。
見到蔣奇謙應該是開心的事,但時機實在是太差了些,裴頌根本開心不起來,甚至因為被看到了醜態心情變得更加糟糕。
他悶聲道:“不用陪我,我還要待很久。”
蔣奇謙狀作無所謂的說:“嗯,我沒什麽事情,正好呼吸下新鮮空氣、感受下自然風光。”
裴頌一聽就聽出來他又在把自己當小孩哄。
之前覺得哄小孩就哄小孩,反正來日方長,但此時他心裏正有火氣沒耐心,再次聽到這種口氣,霎時間一股煩躁從心底升起,覺得這人好煩。
不過是對他稍微親近了些,還真把自己當長輩了?
就像以前每次當舔狗把人追到手後馬上就會嫌棄一樣,裴頌毫不客氣逐客:“我不用你多管閑事,這山我從小就爬,閉著眼都能摸下去。”
蔣奇謙質疑:“真的?”
裴頌皺眉:“當然了!”
蔣奇謙挑眉看他,“那試試?”
裴頌一頓,撇過頭:“不。”
他又不是陳想那小傻子,怎麽可能隨便一激就著了蔣奇謙的道。
蔣奇謙也猜到裴頌不會走,索性說起別的:“怎麽染頭發了?剛才看見差點沒敢認。”
“想染就染了。”
裴頌瞥了眼他眼鏡鏈上的鑽石,跟餘光裏自己的頭發都感覺順色了,越看越醜,更篤定自己是“三分鍾熱度”使用完畢,該換下一個舔。
嘖,以前好歹追到手才會厭煩,這次窗戶紙都沒捅破就煩了,看來這蔣家舅舅也不怎麽樣嘛。
裴頌不屑的輕哼一聲:“不怎麽好看,下午就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