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奇謙哪能想到,裴頌是個那—麽—與眾不同的流氓呢?別的流氓享受的是耍流氓後得到的結果,裴頌卻是享受去耍流氓還偏偏的得不了手的過程。
陳想跟他這種人在一起,能正常的開竅才怪吧!
裴頌噗嗤一聲笑了,“對,我隻是個單純無知沒上進心的漂亮花瓶罷了。”
蔣奇謙歎了聲氣:“你這句話,就隻有四個字是對的。”
“什麽?”
“單純、漂亮。”
仍是那種誇小孩的語氣,裴頌卻莫名的心神一震。眼眶酸酸熱熱,迅速彌漫起一層霧氣,視野模糊,連鼻子都堵堵的,讓他呼吸困難。
車窗外燈光闌珊,一盞一盞的路燈飛速倒退,將車內照應的明滅交替,像是這段時間以來裴頌忽明忽暗的心緒。
他扭頭看向側窗,裝作不經意的摸了摸臉,聲音甕聲甕氣:“就會說好聽的,你才不正經呢。”
“實話實說。”蔣奇謙輕笑一聲,將車停在校門老地方,“走吧,帶我到你們宿舍看看。”
裴頌迅速收拾好感情,不可思議道:“你還要進宿舍?”
蔣奇謙解開安全帶,“嗯。陳想太久沒有回家,他媽讓我看看他有沒有好好保持衛生習慣。”
裴頌嘴角一抽,突然感覺蔣奇謙也沒那麽帥了:“你們家對孩子教育還真是……麵麵俱到啊。”
他趁著蔣奇謙下車穿外套的功夫,默默拿出手機,讓陳想趕緊把攢的襪子藏起來。
文字冰冷冷,裴頌卻能在其中讀出陳想的咆哮:【男孩子攢幾雙髒襪子怎!麽!了!】
【裴頌:沒怎麽,反正我跟你舅舅到門口了。】
【陳想:幫我纏住他。跪謝.jpg】
蔣奇謙跟裴頌並肩走著,看他在手機上扣字,問:“又在跟陳想通風報信?”
門口到宿舍區有一段近路沒有燈,朦朧月色薄霧般灑下,將兩人的周身勾勒一層淡淡的銀色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