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南和殿的路上,已然有些官員陸陸續續同行。單鈺一看到他們,便理了理衣襟,從容與他們招呼寒暄。
他多次在郡王府上議事,對些人早就認得滾瓜爛熟,不存在人和名字對不上號的情況。
官員向來不乏耳目靈通之人,督察禦史的事早在西南傳得沸沸揚揚,知道內情的人不由在心裏感歎此人真是豁得出去,表麵上卻對單鈺的高升連連恭維。
單鈺何嚐感受不到這些人看他的眼神充滿了探究好奇,甚至審視嫉妒的,但他鎮定自若,從容大方地與人談笑風生,自然而然地與之同行,笑容如沐春風,表現得無懈可擊。
“聽說,郡王為了西南戰事屢屢來回奔波,短短時間,京都都去了兩三趟,就是為了把出征南蠻的事定給下來,唉,西南前線吃緊,京都又遲遲不下決斷,偏偏還生了督察禦史那檔子事,我都替郡王著急。”
“誰說不是呢?真是可憐了黎民百姓,裴憐玥這樣的人,真是死不足惜。”
單鈺充耳不聞,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對兩人口中的傳聞不置可否。
此時,那兩人才忽然想起什麽似的看向單鈺,其中一人恍然,朝單鈺笑道,“單同知當場臨危不亂,為下麵的人兩肋插刀,深得郡王賞識,本官甚是佩服。”
“大人謬讚了,下官不甚惶恐。”單鈺謙虛地低下頭,這兩人品級都比他高,按理說是不屑於與他交流的,現在忽然提起一定是衝著好料來的。
果然,接下來另一人道,“單同知是親自參與,親眼目睹的全過程的,當時裴禦史是不是真的還誣陷他人啊?”
“這個嘛...”單鈺略帶歉意地笑了笑,“郡王將此事以軍令狀的形式交辦給了大理寺少卿,相信不久之後大理寺會把此事公之於公,諸公屆時便知曉了。”
軍令狀非同小可,若是完不成,輕則革職,重則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