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絮的變化他明明都看在眼裏,可是他卻選擇了忽視。
蓮蓬頭裏冷水不斷湧出,浴室變得冰涼,秦嶼洲依舊煩悶不堪,他猛的關了水龍頭,隨手扯下一塊浴巾。
玫瑰香將他裹得嚴實,南絮似是從未離開過。
空調也涼,吹在人身上帶走水汽,溫度驟降,像那日他握住的南絮的手,南絮的手一到冬日就涼的不行,可從未有過如此砭骨,那個溫度,烙在秦嶼洲掌心,他這輩子都忘不掉。
他抓回跳脫天外的思緒,奮力讓自己想一些往日的歡愉,可他翻遍了記憶,那些歡愉好似都墜著一顆苦澀的果,藏在蜜糖裏。
秦嶼洲抱起相冊,尋思著要如何存起來,這是他如今極少的夢抱在懷裏的絮絮。
他想著,還是打開了床頭櫃,與那個緞麵盒子放在一起。
相冊太大,秦嶼洲翻了翻抽屜,想要將它放在底層,家裏的收納都有南絮來做,他翻開這個抽屜的次數屈指可數,如今看來不禁叫他眉頭輕蹙,這個抽屜裏像是南絮的藏寶箱,裏麵的東西無一不寫著秦嶼洲。
就連那租房的收據,南絮都拿去做了塑封。
南絮給他的愛,就像盛夏月夜裏綻放的玫瑰,熱烈張揚,濃鬱襲人,醉人神經,讓他肆無忌憚的揮霍。
收據不曾褪色,上麵南絮兩個字寫的瀟灑,秦嶼洲往日總拿著他的字感慨,說好看,但是也亂。
“哪裏亂?”南絮不服,捏著兩張收據光在秦嶼洲麵前,“你瞅瞅,你好好瞅瞅,就咱這字兒,多颯。”
“是是是,颯颯颯,”趙鑫聽不下去,拖著拖車把人拽走,“祖宗快來吧,你這一堆行李要搬,要我老命了。”
南將那張收據收好,哈哈一笑,說:“行李少就不叫你了,也是不巧,那倆人都回家了,可不就剩你了?”
十一假未過,南絮才看過房子興奮的很,鬧著趙鑫把東西悉數搬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