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煥好像做了個夢。他夢見一個纏綿而悠長的吻, 帶著自己壓抑了七年的愛意和恨意,強取豪奪,密不透風, 在那個人身上處處留下了占有的痕跡。
他想征服那個張揚狂妄的人, 想強迫他低下頭隻看著自己,想入侵那兩片冰冷無情的雙唇,又想單膝跪地拜倒在他腳下, 仰頭親吻他的手背, 向為神明獻祭一般, 雙手呈上自己的一切。
他恍惚間看到那人喘著粗氣欺壓過來,手指掐進自己肩頸的肉裏, 留下惡狠狠的一個吻, 低聲挑釁:“來呀,別慫。”
……
江煥是被警笛聲驚醒的。
睜開眼睛的時候,唇齒間恍然還留存著那人的氣息。
他直起身子,才發現自己歪躺睡著在了車裏。車窗外是密密麻麻的警車, 紅**閃爍,穿著防彈衣的警員們拉起警戒線, 在莊園內跑來跑去。
車裏又黑又靜, 好像跟車窗外隔成了兩個世界。江煥有點恍神,回憶著夢裏那個旖旎又荒唐的吻, 閉上眼, 貪婪地想要再回到剛才的夢裏去。
“醒了?”他的眼皮剛合上,就聽見車前座傳來熟悉的聲音。
江煥一震, 眼睛猛地睜開, 身體一下子繃直。路鶴裏坐在前麵的駕駛座上, 抬手按亮了車裏的燈, 轉頭冷冷地盯著他。
路鶴裏的衣領撕爛,嘴唇被咬破,臉上、脖子上、甚至胸口**出的肌膚上,處處可見一些曖昧的痕跡。
江煥的身體一下子僵住了。路鶴裏打量著他震驚又難以置信的神色,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破皮的唇角,冷笑:“看看你幹的好事。”
江煥的大腦一片空白,一瞬間甚至呼吸都停止了。
剛才那不是夢?
我都對他做了些什麽?!
江煥不敢看路鶴裏的臉,第一反應竟然是想要打開車門逃走,想在黑夜裏狂奔一萬裏,把這一切荒唐都甩到腦後去。他的手剛懵懵地摸上車門,路鶴裏一抬手,「哢嚓」按下了車門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