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降的魔氣遍布整個空間,他已經在走火入魔失去控製的邊緣了。
“你的錯?你隻有這句話跟我說嗎?我的好師父。”雪降一字一句,從牙縫裏擠出來,眼中滿是憤怒癲狂。
“隻有這一句話嗎,翻來覆去,過了幾百年了,還是這句嗎?!”
雪降失控了,他掐著言寒卿脖子的手極用力,這麽幾句話的功夫,言寒卿的臉已經呈現出了紅色。
言寒卿卻像毫無知覺,他流著淚,抬起手想要抱住雪降,給他一個安慰,可掌心剛一觸及雪降冰冷,滑膩的皮膚,言寒卿又頓住了。
“小棉花,別生氣了,你想怎麽打為師都可以,別生氣。”
雪降的眼中快要流出血紅色的淚,他多想直接不管不顧地殺了言寒卿,他恨,他太恨了,他已經變成了這樣,可言寒卿還是這一套說辭。
雪降的一切崩潰,在言寒卿麵前,都是醜態。
雪降多想看到言寒卿跟他一樣的失控,一樣的憤恨,可言寒卿沒有。
他重複著他錯了,可錯了有什麽用?雪降要的從來都不是這個。
雪降眼角的紅痣就像活過來了一樣,在臉頰上滾動,所過之處,一道疤痕若隱若現。
那是當年被玉鏡仙子的鞭尾掃到的半邊毀容的臉。
雪降抓住言寒卿的手,放在自己這半邊臉上,“師父,你告訴我,我對你來說,到底算什麽?”
真的隻有愧疚嗎?
“你說話!”
如果隻有“我錯了”這三個字,那為什麽當時他入魔,言寒卿分明就在他麵前,為什麽不立刻殺了他,而是任由他毀了水牢,打傷玉鏡,甚至在他流著血,想要質問他的時候,反而替他擦去了臉上的血,把那深可見骨的傷口一並治愈了。
那時,言寒卿也低低地跟他說了一句,“是為師的錯。”
可錯什麽了?錯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