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靜默無聲,隻有言寒卿低低的啜泣聲,恢複冷靜的雪降有點尷尬和羞恥。
他剛才失控,那麽歇斯底裏的,一點顏麵都沒了,把自己的脆弱全都暴露了出來……而且、而且還一直光著上身。
現在腰間的浴巾都有點鬆散了,他躺在言寒卿腿上,兩片唇被他親昵地舔舐著,唇齒間能嚐到鹹味。
雪降脖頸一片緋紅,連著耳朵都紅透了,他修長的手指不自覺蜷了起來,無助地摳著光滑的地板。
言寒卿的情緒還沒褪去,哀傷地親吻著雪降,眼淚一串一串地往下滴。
可雪降已經沒了當時的怨恨,甚至因為言寒卿終於對他敞開心扉、親吻他,他的心魔都沒了,所以現在能無比清醒地感覺到言寒卿是怎麽吻他的。
言寒卿大約是真心疼他的要命,整個親吻都是珍而重之的,不帶一點色情,憐惜地親過他的唇珠,唇瓣,舌頭偶爾碰到他的唇齒,眼淚就是這時候流進去的。
雪降攥緊了雙手,把指尖都攥紅了。
親吻持續了很長時間,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言寒卿的淚止住了,親吻難以察覺的,以極其細微的變化,變了一種味道。
雪降心跳快的厲害,眼睫就像連接了心髒,心髒在身體裏,不能讓人直觀地看到,於是眼睫就把心跳表現了出來,顫個不停。
言寒卿的一隻手摟住了雪降的腰身,用了點力,把雪降的腰抬起來,往自己貼近,另一隻手則捧住了雪降的臉頰,在這個過程中,言寒卿的親吻沒有斷過。
憐惜變成了溫柔試探地侵略,輾轉、綿長、濕潤。
不知道哪個力道,讓雪降驀地脊背都酥麻了,順從又遵從自己內心地回應了言寒卿。
屋內的血腥氣再也聞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兩人的信息素。那些鏡麵上的假美好被打破,鏡子碎了,可碎過之後,兩人飛快地重新建立起了一個花園,這一次,沒有鏡子,隻有清雪和遍地的花,下麵的土地是一層層厚實的泥土,不會崩塌,更不會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