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路上是賀知渡開的車。
他開得很平穩, 沒有被剛剛發生的事影響半分,表情依舊淡淡的,沒有欣喜, 也沒有盛怒。
仿佛今天隻是一個最普通的工作日。
沒開多久, 車子開進了別墅區,停在了其中一座房子前。
江傾下車開了眼, 從外觀上來說,這座房子和其他的房子沒什麽不一樣, 隻是周遭燈火通明, 唯獨這座漆黑一片, 遠遠的就能看到庭院的樹冒出來的尖,像是許久沒經打理。
賀知渡下了車,拿出鑰匙走上前開鎖。
鎖是十年前的那種老式鎖扣,鎖孔有些生鏽,擰了十幾秒才把鎖解開。
門也是鐵門, 隻是門做工精細, 每一個雕花,每一處油漆, 都保存得很完整,和鎖不像是配套的。
解開門鎖後,賀知渡退了一步, 站在門的一旁, 側身道:“請。”
江傾走了進去, 越過庭院長長的走廊, 走到了正門前。
意外的是, 正門的門鎖是密碼鎖, 賀知渡沒避開他, 按下了一串數字。
江傾習慣性的後退一步,沒有看清他輸入的是什麽。
門開了。
門後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江傾走進室內,瞬間覺得冷了許多,不是降溫的那種寒,而是地下室冒出的冷,一絲一絲慢慢地滲入骨髓,連呼吸都帶上了幾分涼氣。
他裹緊外套,不自覺的朝賀知渡的方向靠近了半步,說:“開燈。”
身後忽然響起了一聲關門聲,腳邊最後的微光都被黑暗籠罩,江傾回頭看了眼,身後空無一人。
“賀知渡。”他說,“你在哪?”
無人應答。
黑暗中忽然有人拉起他的手,帶他往裏走了幾步,最後停在了不知道一個怎樣的位置,那人的手又鬆了。
江傾垂下手,摸到了一個冰冷的平麵,摸著像鐵。
他的手又在上麵摸了摸,又摸到了一個軟乎乎的東西,不但軟,還濕乎乎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