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傾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
他習慣性的朝枕邊摸了摸, 沒有摸到手機,而是一片柔軟的床單,觸感和他的床完全不一樣。
大概隻過去0.01秒, 昨晚的記憶迅速回籠, 說的話做的事全都浮現在腦海,江傾從**坐了起來, 看著陌生的房間,心情比扔進洗衣機的滾筒裏還有複雜。
身邊的被窩空了, 摸著也沒了溫度。
不知道賀知渡是什麽時候離開。
去哪, 做什麽, 還會不會回來。
江傾全不知道。
也懶得去思考。
電話鈴停了。
電話鈴又響了。
隔得很遠,不知從哪傳來。
江傾還是坐著,要說什麽想做什麽,全都混成了一團。
電話鈴實在吵,原本一團糟的心情更加糟糕, 他撈起放置在一旁唯一的衣服穿上, 赤著腳下了床。
這件衣服是賀知渡昨晚穿的那件白大褂,上麵還沾著些參與的草莓果醬, 穿著江傾身上有些大,就算扣著扣子也鬆垮垮的。
試驗室比他想象中要大一些,江傾走到昨晚進門的地方, 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衣服和手機擺放在案台上, 整疊得很規整。
這兒其他大大小小的玻璃罐子也全收了起來, 隻剩下空**冰冷的案台。
江傾看著案台, 仿佛還能依稀的感覺到這上麵的溫度。
以及案台的邊緣, 是多麽咯人。
他現在還渾身酸痛。
比跑十公裏還要酸, 比被人打一拳還要痛。
賀知渡。
狗娘養的。
真是沒輕沒重。
電話鈴又再次響了起來, 江傾揉了把腰,走到案台邊拿起手機,按掉了煩人的鈴聲,接通道:“你最好是有正事和我說,否則……”
後麵的話他沒說完,不是他不想說完,而是他聲音啞到沒發出聲。
“江哥?”打電話過來的人是小周,他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問道,“你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