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放著《sunset》的伴奏,還有月季花,洋洋灑灑好幾捆擺在走廊與台麵,言疏月進門愣了一下,回頭看一眼身後人。
陸雲野跟著伴奏哼唱起來,歌手裏她的嗓音真是獨一份,辨識度太高且沒有半點銳氣。
言疏月恍惚記起似乎從沒有見過她發火,永遠笑吟吟,永遠溫潤,無論是陸離歌還是陸雲野,一直都處於平衡穩定的狀態。
哪怕有突發事件也十分淡然。
除了染上情和欲的時刻,她會索求,會用很慵懶很低的腔調來要所謂的“獎勵”。
“什麽意思。”言疏月一一掃過花束,嘴唇下意識蠕動:“給我的?”
“給你的。”陸雲野說。
可是為什麽,言疏月問不出口,暗示太明顯,反而想退縮,誰都知道煙花綻放後是無盡蒼涼。
越到臨界線,越讓人膽怯。
陸雲野沒進會議室,隔著玻璃窗看對方淡然從容地說話,手放進挎包內攥緊,裏麵有一張被捏皺的演唱會門票,是她從言疏月的箱子裏拿出來的。
這張門票是證據,也是訊號。
是她的籌碼。
下午的廣告拍攝還算順利,提前半小時收工,這幾天葉淼淼請假,她懶得找臨時助理,出入要麽自己開車,要麽打出租。
上車沒多久外麵下起大雨,天空暗鴉鴉的,一副黑雲壓城的趨勢,陳繹心此時打來電話。
“還來嗎?下大雨噢!”
“你生日還有不來的?下刀子也來。”
陳繹心在電話那頭笑岔氣:“開好房間了,女明星,都等你唱歌呢。”
“私人演唱會?得加錢。”
“小吃和酒隨你整,速來。”
“塞車,多等會。”
話音剛落車流動了,陸雲野戴上口罩和兜帽,用腳頂開了KTV房間門。
一群人坐在裏麵點了首《days》,唱得太難聽,陳繹心使勁拉回調子也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