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野拍完廣告還吃了個飯,從海市出發回到家已經淩晨兩點多,別墅內漆黑一片,靜謐的暗淡中搖曳著一團橙紅色的火光。
躍進的蠟燭被捧在手心,蠟淚滾滾流進掌間覆蓋住紋路,她皺著眉走近,沙發上坐著的人神色淡然,均勻的呼吸令火苗淺淺跳動。
今天一下午加一晚上都在下雨,從外麵帶進來的潮意由門口延伸至沙發,陸雲野看了一會,理順軟塌的卷發坐下:“老板,怎麽不開燈?”
說完還歪頭看一眼蠟燭:“有什麽事情需要做到這麽浪漫嗎?”
言疏月機械地轉頭,手指慢條斯理撚滅燭心,看得女明星心驚肉跳:“你……”
可女人隻是在黑暗裏靜悄悄地張口:“陸雲野,我一直沒有問過你什麽,今天問幾個問題,請你……一定要說實話。”
叫大名?陸雲野勾唇:“這麽嚴肅,你問。”
“你來長淵,到底是因為什麽。”
她的目光很真誠,精致玻璃珠子般的瞳仁折出射尋求答案的華光。
太過於真摯犀利的眼神令陸雲野揚起的嘴角立馬耷下,恢複成懶散的模樣:“因為你。”
“並不是。”言疏月平靜地反駁:“是因為適合你上位,我無能,長淵有漏洞,對吧。”
雷聲夾雜著雨點滾滾而來,院子裏暈染著雨水的潤,水珠打落好幾片花瓣,零落成了泥。
在沒有雨水的屋內,女明星臉上笑意徹底消失不見。
言疏月刹那間讀到了她瞳中的複雜和驚慌,盡管很快就轉換成淡然。但人的情緒起伏怎麽可能這麽容易被隱瞞呢?
“不要撒謊。”她沉重地加了一句。
陸雲野微蹙眉,用凝重的神色盯著燭火熄滅留下的煙痕,許久才道:“是。”
“想要什麽,長淵?還是……”
“那隻是一開始……”
“可什麽是結束。”言疏月打斷她,下顎抬高幾分:“你說吧,什麽是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