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空氣凝固了很久,段聞停是在憋笑,童遲是羞愧的不知道怎麽辦,兩個人木頭似的半天沒動。
直到笠海拿著冒熱氣兒的雞腿開門的時候,喊了一句,“出來的時間剛好。”
他把手裏的雞腿給童遲遞過去,卻發現這小孩兒低著頭紅著臉,貌似興致不高。
“你罵他了?”笠海轉頭看段聞停。
“沒。”段聞停伸手接過雞腿,低頭啃了幾口,沒繼續看童遲。
小家夥轉身唰的從椅背上滑下去,躲在椅子裏,手裏捏著滾燙的雞腿,小口慢慢嚼著外麵的脆皮。
“叔。”童遲小小聲音,“有紙嗎?”他生怕後麵人聽見又笑話他。
“紙啊!有啊!”笠海那個嗓門一出來,童遲脖子就開始往下縮。
笠海在車裏找了半天沒找見,就拿出來一個沒了紙巾的空袋子,他轉頭衝著段聞停,“小停有紙嗎?”
童遲當時腦袋一低,徹底不說話了。
段聞停從口袋掏出來兩張,甩在童遲手臂上,“鼻涕擦一下。”
“哦。”童遲捏著紙巾使勁擦了兩下,疼的皺著眉嘶氣兒。
笠海湊近了一看,“哎呦,擦破皮了。”
童遲這會兒開始裝可憐了,嗲著音兒,“可疼了呢。”
“叔回去給你抹點兒藥。”笠海笑笑,“疼就別擦了,稍微蘸蘸就行。”
他笑著啟動車子掉頭,“昨兒讓你別粘著你哥你還不聽,這會兒受罪了。”
童遲嘟個嘴,“那我今天離他遠點。”
他就是怕段聞停到時候冷不丁的嘲笑他跑步和鼻涕水的事兒,所以這會兒想躲著點兒了。
“傳染完了你又開始矯情。”段聞停在後座突然接了一句。
童遲腦袋一轉,嘴裏強著,但說話聲聽著又沒什麽骨氣,“我哪有。”
段聞停從來不跟他強嘴,討論這些無聊的事兒,頭一偏,咬了最後一口雞腿肉,看都不看童遲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