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點半, 《潮流芭莎》的工作人員過來時,正看到兩人若無其事地坐在地板上。
岑肆哭了一會兒緩解情緒後,便沒落下任何痕跡。此刻又端著一副“男人絕不可能掉眼淚”的冷酷樣, 完全就是當年世錦賽的他,淩冽邦邦。
不像江識野,眼睛都還是紅的。明明他比岑肆先停止哭哭啼啼,但眼睛就是一直紅著。
體質問題。
這副樣子太明顯。大家都忍不住征詢又好奇地看著他,礙於岑肆在這, 又不敢開口。
但化妝師給他補妝的時候就沒辦法了, 無奈道:“再等一會吧。”
眼眶通紅,眼睛濕潤潤的, 睫毛還都有水兒呢。
江識野尷尬至極, 瞪岑肆。
岑肆便理著擊劍服的衣領淡淡解釋:“不好意思啊, 我剛把他弄哭了。”
“……”
說的好像沒啥錯。
但聽起來就是別扭。工作人員再次意味深長地望著江識野。
江識野又瞪岑肆。
過了好一會兒等紅失禁恢複正常, 他們才正式開工。
有別於羽毛球場突出陽光, 擊劍館裏的拍攝要素更著重陰影,擊劍服繃起的褶皺都黑白對比強烈,兩人前前後後坐坐躺躺拍了很多組, 對抗啦教學啦曖昧互動啦——
比如相擁躺在昏暗的地板上, 光線處隻有兩把放在一起的擊劍和交纏的雙腳;或是岑肆手持, 另一手捏著劍刃, 劍身微彎, 從江識野頸後往前繞。細長的劍像是微微勒著江識野喉嚨, 江識野仰頭, 任著岑肆唇貼過他眼尾的疤。
很多都羞恥到江識野不好意思去看原片。
等一切拍完, 已是晚上。岑肆請工作人員吃飯。
都是年輕人,氣氛便很輕鬆。包間裏有麥, 他們起哄著讓江識野唱一首。
江識野大大方方地唱了,CETA的歌,眾人邊稱讚邊繼續起哄:“四哥也唱!”
岑肆靠著椅背,今兒情緒體力消耗都太大,再加上換兩身造型什麽的沒地兒帶夠藥,他此刻非常累。